说完,狄卓玛拉揉了揉脸,表示事情就是这样。
“那请隨我来吧。”陆瑜舟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入草庐之中,李玥琦和狄卓玛拉看到了秦朗。
他仰臥在床上,头上悬空半米,一点绿光流转,分化出无数流光碎屑,这些碎屑如雪般缓缓飘落,浸润入他的五臟六腑。
李玥琦初看,並未感到任何死意,整个房间包括秦朗本人在內,都是生机勃勃,万物竞发,多待一会头顶长草。
可再一细品,却发现这些生机都是无根之水,存不住,留不得,山谷上空法阵一停,一切都將化为乌有。
狄卓玛拉也发现了这点,她看向陆瑜舟,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陆瑜舟点了点头,表示你想怎么做,直接去做就是。
深吸一口气,狄卓玛拉单手抚胸,手按的位置金光流转,一面古镜被她取了出来。
这古镜形制虽古,但外观是確实崭新如同上周出土。
而镜中也不可照人,无论谁看,所映出的都是一棵荒原上的西洲圣树。
只是这棵圣树却並非实体,而是半透明状,如同金色灵气凝聚而成。
古镜脱手,飘到秦朗的床边。
然后
然后秦先生便垂死病中惊坐起,从躺板板模式原地回弹,回弹成了盘膝打坐模式,直勾勾的面对著古镜中的圣树,闭目盘膝。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快的,陆瑜舟也没反应过来。
“这就活了?”她惊讶道。
“应该还没有秦谷主坐起来,可能只是条件反射.”狄卓玛拉也不確定。
大概是看到秦先生康復的希望,护士保安兼副主治医师的陆瑜舟手欠了起来。
她上前轻碰古镜,让古镜换了个方向,果不其然,隨著古镜和镜中圣树转向,秦朗也和个陀螺一样,转了半圈。
『理论上来讲,只要这古镜转的飞起,那秦朗是不是也能转得飞起,就和屁股上长钉子一样.』
看著隨镜而动的秦朗,陆瑜舟没由来的想到。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邪门的想法,陆瑜舟轻咳一声,假装无事发生,好像刚刚摆弄镜子的人不是自己。
“这镜中古树是为何物?”她隨口问道。
“这是圣树的过去身,与未来意。”狄卓玛拉解释道。
她话音刚落,一抹金色的意念离镜而出,向空中飞去,最后融入那枚浸润在药王鼎內的生蛊之中。
在融合之后,虚幻的根须蔓延,向下延伸,没入秦朗的灵台。
房间中那无根的生气也有了支点,开始向秦朗体內匯聚。
虽然没有立刻醒来,但康復只是时间问题,且之后的疗程也不再需要乡和母亲树全程陪同,只靠药王鼎和生蛊便可。
但就在眾人以为无事时,草庐外却是噗通两声,重物坠地,山摇地动。
李玥琦赶忙跑了出去,发现是乡和母亲树从天上掉了下来。
山谷的左边掛一个,山谷的右边掛一个,看起来和一副对联一样。
累歇菜了属於是。
好在,这二位只是消耗过度,並无大碍,多喝热水就能脉动回来。
趁著这二位休息的功夫,李玥琦与他们说明了如今的情况,並將小雪凝练出的那枚记忆种子交给了母亲树。
本来还以为要废上一番说辞,没曾想,母亲树想也没有想便同意了李玥琦的计划。
“根须嫁接而已,这点小事没什么难的。”母亲树说道。
李玥琦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嘴。
虽然这想法是她提的,但现在想想也实在是有些诡异,到时候连在一起,那她该算是圣树,还是母亲树?
只能说植物的脑迴路確实是清奇,难以用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