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霞连忙应了一声,跟宁卫东挤了挤眼睛,连忙退了出去。
宁卫东应了一声,点点旁边剩下的一个座位示意她坐。列车员检票,把人放进车厢。
再从餐车回去,进屋王叶跟宁伟道:“宁伟同志,你先去隔壁坐坐。”
宁卫东又道:“还有搬家的事,新办公楼这两天就差不多了,不用等我回来,你们直接搬家,办公室怎么安排,我已经跟蒋碧云安排了,遇到什么问题,你们商量解决。”
停车十五分钟,时间相当充裕。
宁卫东点点头。
王凯旋眼睛一亮。
王彩霞性子爽利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道:“对了,前两天李明找我,想张罗个同学会,你也来呗~”
宁卫东道:“大姐,给我来俩烧鸡,五个猪蹄。”
宁卫东心不在焉,扫了乘务员一眼,觉着挺养眼。
这趟去速联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必须做些准备。
宁卫东给胡八一和宁伟各递了一支烟。
宁卫东跟宁伟坐在一边,王叶坐在对面,从她的行李里拿出一卷报纸,递给宁卫东道:“这是你上次要的速联报纸。”
李培中表示不会抽烟,就不去了。
宁卫东把资料放下,跟王叶道:“我下去抽根烟。”
五个人顺着车厢往后。
经过这段时间,宁卫东对蒋碧云是越来越喜欢。
火车出了车站,速度越来越快,但这个年代的列车,即使快车也就跑六七十公里。
宁卫东点头:“有这个机会,跟着好好学,日后要能把财务这摊抓起来。”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忽然“咣当”一声,火车震动一下。
有些场合,交涉沟通,还有必要的记录都由他来完成。
宁卫东又道:“再说,就算他们不同意,把这两间房子留着,大不了多点钱,我也给你换。”
王叶继续道:“交给你的任务并不是强人所难。”
宁卫东紧绷唇角,打开文件袋。
宁卫东抬起头,看向车窗外。
宁卫东倒是头一次坐这个时候的面包车。
就问七八十年代,普通外国人能来吗?能来华国的,还允许入境,都是有些特殊身份的。
随着广播,眼看着窗外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平房,远处能看见不少楼房,还有一座突兀高耸的古塔。
白凤玉心里甜蜜,却又担心会不会太麻烦。
从京城到哈市,一千两百多公里,得行驶二十多个小时。
宁伟到隔壁叫了胡八一和李培中。
今天晚上气温不高,安宁穿着单衣,外边一件风衣,在车里不冷,出来却不行,不由打个哆嗦。
王彩霞麻利的打开车门,顺着阶梯下去卖呆儿。
说定了这件事,王彩霞也没再啰嗦,毕竟宁卫东还有同事。
从软卧到硬卧,再到餐车,过了五节车厢。
王叶这么安排明显是故意的,难道这女人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有宁伟,这么安排也算合适。
不是长相狐媚,扭腰露肉,那都是低段位的,也是最基础的。、
这个年代的高层建筑很少,出了市区入眼的是秋天一片荒凉的原野。
完事宁卫东单独出来,又去宁卫国和王玉珍那边坐了一会儿。
王叶拿出来这份资料不多,文字带表格一共十四页。
其中虽然存在各种问题,诸如军重比重过大,技术水平不高,结构不平衡……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此外还有一封娜塔莎给她父亲的信,以及一些照片,亲手编织的手套,还有一支很精致的英雄牌钢笔。
相比胡八一和王胖子去的大兴安岭,宁卫东分的青年点儿算是相当好的。
他本来是好意,王叶一个女同志,单独一间方便一些。
王叶道:“这是领导的决定,我只负责把资料给你。”
宁卫东一项一项布置工作。
等到晚上,跟赵如意回了一趟赵父那边,一起吃了晚饭,赵父又叮嘱一番。
两人走到一起,宁卫东有些诧异:“这么晚还出来~”
宁卫东起身,到东边的休息室,打开保险柜从里边拿出五根金条。
要不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人,蒋碧云能跟郑桐搞到一起,说明两人的智商是互相认可的。
王彩霞还没觉察,兴奋道:“江为党,你现在在哪呢?出差都坐上软卧了。”
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大。
宁卫东表情古怪,旁边的宁伟低着头,紧绷着嘴唇,忍住了笑。
这时咣当一声,列车猛地晃了一下,彻底停下来。
王彩霞能一眼觉着他眼熟已经挺不容易了。
宁卫东问道:“对了,你们吃早饭没?”
王叶皱眉,等宁卫东说完道:“话不能这样说,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我跟你一间。”快刀斩乱麻的一指胡八一:“老李跟这位同志一间。”又一指宁伟:“这位小同志跟我们一起。”
陆周的面瘫脸没有任何波动,点头应诺。
那种暗搓搓的小心思明眼人都懂,无非是想由此及彼,说明一些什么。
陆周道:“经理,您放心。”
就是一开起来,发动机的动静,还有松散的地盘,实在不能叫人恭维。
宁卫东也不在意,带着二人来到两个车厢连接处。
办公室内,陆周把一个棕色的真皮手提箱放在宁卫东办公桌上。
这种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而是同志下属那种。
宁卫东把想到的事都捋了一遍,最后把刚才陆周给他的小皮箱拿起来。
把金条放好,又往箱子里放了一些必要的文件,以及张主任给他的那封信和勋章信物。
能把孩子送到车上,在软卧车厢当乘务员,都不是一般家庭。
王叶应了一声。
印象里,王彩霞跟于红梅关系不错。
陆周走了之后,又把王凯旋叫过来。
故地重游,宁卫东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许多原主的记忆。
能在软卧车厢当乘务员,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外国人从来也不是一个整体。
推门进去,里面干净整洁,白色的床单上印着红色的铁路标志,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暖壶和白瓷茶杯。
王彩霞之前露个头就没再出现。
宁卫东起身出去,到隔壁叫了一声,胡八一和宁伟立即跟出来。
原主记忆中对锦洲的印象非常深,原主下乡就在锦洲城南的果园农场。
眼瞅着该吃午饭了,宁伟问道:“三哥,该吃饭了。”
宁卫东道了一声谢,唏哩呼噜吃完了,又到里院等了一会儿,大概八点多钟,上班的都来了,外教部的人也到了。
倒也不奇怪,还不到二十,竟然要到外国去,换是谁都得失眠,既兴奋也有对未知的畏惧。
明天上午的火车,定的在公司集合,一车去火车站。
这次陪同的一共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宁卫东见过的王叶,也是唯一的女同志。
宁卫东他们是一号、二号包厢。
王彩霞吓一跳,回头干笑道:“那个,看见老同学了。”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突击,宁卫东的俄语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直接交流并不是问题,但李培中这个翻译仍是必不可少的。
王彩霞已经在这里准备开门。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司机,带着一顶前进帽坐在驾驶位上。
宁卫东能有这个心思她很高兴,只是心里仍有些担心:“你这两间房是你父母留下的,你要给换出去,卫国大哥能同意吗?”
白凤玉打个哆嗦,低着头小声道:“别闹,让我靠会儿。”
宁卫东道:“尤其是酒厂那边,进度不能拉下。遇到什么情况,解决不了的,就去找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