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振华笨手笨脚地把片子往袋子里塞。
我意识到我们是该走了,把花束递到陈紫函妈妈手里,不尴不尬道:「那什幺,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子涵妈妈机械地接过花,看着卡片上形式化的「早日康复」几个字恍惚了片刻,她忽然道:「刘振华,阿姨求你个事儿。你代表全班同学给陈子涵写几句话吧,她醒了以后看到会开心的。」
「好的。」刘振华曲起一条腿把书包放到膝盖上开始找笔。
「慢慢写,不用急。」陈子涵妈妈把卡片交给刘振华,和那个年轻大夫转移到走廊上,并轻掩上了门。
刘振华把卡片翻到背面,坐在桌角,抄着笔,皱着眉。
我叮嘱他:「你好好写,把字写漂亮。」我隐约感觉到这是陈子涵妈妈在寄托自己的愿望,希望女儿能顺利挺过手术,而我们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一定得完成好任务。
刘振华郑重地写下陈子涵的名字,加了个冒号,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我点开手机上的AI软体,语音输入:「以同学的口气,代表全班给另一个昏迷了马上要动手术的同学写一份祝福。」
办公室里一直写病历的大夫擡头看了我一眼。
手机屏幕上很快闪出一行行字,我怼了怼刘振华的肩膀道:「我念,你写——看着你的座位,全班同学心里都空落落的,往日一起研究过的难题、课间的打趣都变得无比珍贵……」
刘振华无语地看着我。
「写啊,这不是挺好的吗?」
刘振华的眼神有点愤懑了。
写病历的大夫道:「你让人家自己写吧,说不定有点什幺小秘密呢。」
「那你自己写。」我背起手站在他身后。
刘振华仍旧一动不动,像是在抗议。
「好好好,我不看,这总行了吧?」我只能溜达到墙边研究起了医生排班表。
刘振华时而沉思时而动笔,写写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