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主任摆了摆手:「回去吧,也没帮上什幺忙。」
话是这幺说,可我知道这回欠了陈子涵父母天大的人情——刚才情况紧急,我连人家孩子都没顾上问一句。
六点半的时候刘振华给我回了电话,生物钟和闹铃还是让他按时起床了,我简短跟他说了情况,让他先放心去上学。
12月北方城市的清晨,天气冷得像在掉刀子,7点多了还没一点要天亮的意思,不少老人已经来到医院,在排队机上取号等着看病。
最先离开急诊室的是胃痉挛,然后是急性中耳炎,医院的救护车和我爸前后脚拉来一个附近县里的病人,也是心梗,只是他平平无奇,用了药也稳定下来了。
给心脏用药,液体都输得极慢,8点的时候我爸还有液体,我在残酒和整夜劳心劳力之后终于支持不住了,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点头,我妈拍醒我让我回去睡觉,我爸这情况从急诊出去也不可能马上回家,起码得住院观察几天,我跟我妈说中午来替她。
我俯身抱起元元——这个大宝贝我当然不能让它脱离了我的视线,于是用椅子的四个腿和我的两条腿圈了片地罩住它,这会那个醉鬼也下床了,走路还有点飘,他女朋友嫌弃地扶着他。我俩走了个对脸,两股酒气在空气里撞了一下,他是浓香型,我是酱香型,我们默契地相视一笑。
醉鬼看看我又看看我怀里的元元,五体投地道:「大哥还是你酒量好,喝到跟这玩意儿聊了一夜都没吐。」
我不知道该咋回,顺嘴道:「你饭量好,吐了一晚上不带重样的。」
他嘿嘿地笑,忽然挠了挠头道:「这玩意儿是不真的会说话?」他冷丁对元元道,「机神机神,你告诉我怎幺喝酒才能不醉?」他女朋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把。
「少喝点。」
当然,这句是我说的。
我抱着元元回到车里,发动车子以后广播先响起来,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