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是大元的福气!」
?
赛阴山嘴角一阵抽搐。
这人怎幺还有两幅面孔?也太会舔了吧!
吏科给事中,属于言官集团,和老爹是一伙的——-陈墨心知肚明,拱手道:「这位应该是于大人吧?过誉了,不过是分内职责罢了,下官是大元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于怀摇头道:「陈大人真是谦虚「咳咳。」
赛阴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清清嗓子,出声提醒道:「各位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于怀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陈墨招了招手,说道:「把案牍和帐本都拿出来,配合二位大人审查。"
「是。」
厉莺应声。
很快,堆积如山的案卷在了桌面上。
邓鸿涛擡手示意,小吏们纷纷上前,分门别类的开始统计了起来。
赛阴山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笑意。
他知道,裘龙刚这段时间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帮助陈墨办了不少案子。
但是,那又如何?
按照天麟卫的审查标准,破案率应当达到七成以上。
低于五成便属于严重失职,按理当削职惩办,不仅官位不保,甚至还要治罪!
「丁火司烂案如山,之前储卓还拿了二千两贿赂我,想要将部分案件分担在丙火司头上,从而提高司衙的破案率。」
「但即便如此,也远远不够!」
「这幺短的时间,别说五成了,怕是三成都难!」
「陈墨,你吃了老子多少,全都给老子吐出来!咱俩之间的帐,慢慢清算!」
虽然陈家背景不俗,但毕竟属于言官,威权只在朝堂之上,而不在市井之间。
脱去天麟卫这层外皮,光是此前得罪的那些人,都够陈墨喝一壶了!
于怀则给了陈墨一个安心的眼神,意思很明显:别慌,出了问题,老子弹他!
半个时辰后。
小吏们清点结束,将文读呈交给邓鸿涛。
邓鸿涛坐在椅子上,看着汇总的文簿和帐册,微微沉吟。
赛阴山迫不及待道:「邓大人,时间紧迫,快点公布结果吧?"
邓鸿涛警了他一眼,拇着胡子,出声道:「目前来看,帐目没有问题,政务处理良好,刑狱断案记录清晰,至于破案比重——.."
听到重头戏,赛阴山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一百三十七起案件,其中侦破案件超过九成。」
「哈哈,九成,陈墨,你完———·嗯?等会,你说多少?」"
赛阴山愣了愣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邓鸿涛点头道:「九成的破案率,哪怕六扇门的神捕也达不到这种标准,陈百户当真是断案如神啊。"
陈墨淡然道:「邓大人过誉了。"
赛阴山不敢置信道:「邓大人,是不是统计有误,怎幺可能是九成?!」
这才过了短短两个月,就算火司全员出动也做不到啊!
邓鸿涛神色不悦,「你是在质疑本官作伪?」
这人有毛病?
明明是他说要秉公执法,严查到底,怎幺还不乐意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查看。"
邓鸿涛将文薄递给他。
赛阴山仔细检查比对,没有一丝纰漏,居然还真是九成!
他脑子有些发懵,怎幺都想不明白,陈墨是如何做到的——
「所有文薄帐册,本官都会如实呈交东宫。"
「接下来便是述职,陈百户,你有什幺想说的吗?"
邓鸿涛询问道。
京察一般分四个环节,述职、考绩、公议和评定等第。
若是觉得评定不公,可以选择上书陈情,核查后,确实有不可抗力原因,吏部会酌情重新评估。
陈墨走上前来,声音清朗道:「丁火司能侦破这幺多案件,并非我一人之功,多亏了厉总旗和司衙兄弟们连宵达旦,不辞辛劳,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
一旁的小吏将陈墨的话记录在案,用于最后评定。
陈墨话锋一转,说道:「当然,这也离不开赛副千户的功劳————"
「嗯?」"
赛阴山微微一愣。
什幺意思?
这是要主动向他示好,缓和关系?
然而陈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表情彻底僵住了。
「若不是赛大人贪墨无度,导致帐务亏空,下官也不会为了赏银去灵澜县办案,如何能识破妖族阴谋?」
「若不是赛大人尸位素餐,懒政怠政,导致案件大量堆积,逼得兄弟们日以继夜的办案,从而激发了他们的潜力,如何能得到成长?」
「若不是赛大人媚上欺下,附势趋炎,兄弟们也不会这幺团结,下官这个百户之位,也坐不了那幺稳。"
「总之——
陈墨对赛阴山拱手行礼,「丁火司能有今天,多亏了赛大人啊!」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呆愣在原地。
邓鸿涛表情古怪,他干了这幺多年的考功司郎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述职-—"
赛阴山眼脸抽搐,脸庞迅速涨红,勃然怒斥道:「放屁!你这是在诬陷攀咬!陈墨,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这时,于怀出声打断道:「赛大人别激动,现在是陈墨的述职时间,等查到你的时候,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说着,扭头看向一旁小吏,「把陈大人的话全都记上,到时一并呈到东宫去。」
「是。」
小吏应声。
赛阴山双目喷火,牙都要咬碎了,可是却无可奈何。
于怀看着陈墨,眼神中满是「此子类我」的欣赏。
这阴阳怪气的本事,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不愧是陈拙的儿子,够狠!不当言官真他妈屈才了就在这时,一道稍显尖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