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居。
酒屋之内,丝竹靡靡。
一众锦衣公子哥楼着舞姬,正推杯换盏,面前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严令虎身边却没有女人,脸色涨红,带着醉意的眸子痴痴望着台上弹琴的紫衣女子。
他已经在这连续包场五天了。
不知为何,自从上次来过之后,他便对紫胭儿念念不忘,魂牵梦萦,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张姣好的面容。
可奇怪的是,心中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只是这幺远远的看着她,能跟她说上几句话,便会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严令虎觉得自己应该是坠入爱河了。
要不是严沛之最近管得严,手里没有多少银子,他都准备给紫胭儿赎身了!
台上,紫胭儿素手抚琴,右眼不时传来一阵刺痛,俏丽的脸蛋掠过一丝阴沉之色。
上次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还是被玉幽寒隔空重伤,至今右眼的能力都无法使用-————-然而这还只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她错失了「抓捕」陈墨的良机!
「经过此事后,陈墨肯定会变得更加谨慎,再想接近他可就没那幺容易了「云水阁有术士坐镇,不能打草惊蛇,他又不可能主动来流云居—"
紫胭儿无奈之下,便把主意打到了严令虎头上,想要从他嘴里多套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一曲弹罢。
紫胭儿站起身,摇曳着腰肢来到桌前。
纤纤玉手提起酒壶,将桌上两只酒杯斟满,其中一只递给严令虎,妩媚眼眸中波光粼粼,声音酥软:
「严公子,奴家敬你。」
「好,嘿嘿,胭儿,嘿嘿————"
看着严令虎那痴汉般的笑容,紫胭儿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心中暗自嘀咕:幻术的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紫胭儿左眼蓝光氙处,出声问道:「严公子,你可知道陈墨平时常去哪些地方?」
严令虎神情木讷的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除了教坊司之外,也只是在天武场见过他一次———嗯,不过他似乎和林家小姐关系很好。」
林家?
紫胭儿眸子微微眯起。
上次试探陈墨,他也是刚从林府离开.-可林家明明是外戚,而陈墨却是玉贵妃的宠臣,怎幺看也不应该扯上关系。
「既有玉幽寒亲自护道,还能得东宫圣恩眷顾,陈墨到底有什幺能耐,能够在两党之间如鱼得水?」
「总不能是靠那张好看的脸蛋吧?」
紫胭儿无奈的摇摇头。
越是如此,越能说明陈墨的重要性!
为了主上的宏图伟略,即便困难重重,她也绝对不能轻言放弃!
就在这时,紫胭儿察觉到了什幺,猛然擡头看向左侧。
这是?!
轰!
墙壁轰然塌!
一只八足双头的怪物摔了进来,在地上滑出老远,撞到另一头的墙壁才堪堪停下。
它艰难的爬起身来,庞大身躯几乎顶到天花板,周身弥漫着浓郁黑雾,狞面庞看起来极其可怖!
「嘶?!」
「这是什幺东西?!」
「我不会是喝多眼花了吧!」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脊背寒气直冒,半响回不过神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凭空浮现。
强壮身姿挺拔如松,俊朗面庞上罩着酷烈杀意,眸中泛着深邃的紫金光泽。
「陈墨?」
严令虎打了个哆嗦。
下意识的低下脑袋,生怕被他给注意到。
烛晦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陈墨,沉声道:「今日之事,我兄弟二人认栽,说吧,什幺条件可以放我俩离开?」
陈墨淡淡道:「你们必须得死。』
烛晦脸色更冷了几分,「你可要想好了!杀了我们,你将承受整个蛊神教的怒火!到此为止,我就当无事发生,以后也不会再找顾蔓枝的麻烦——"
陈墨摇摇头,打断道:「你说错了,是蛊神教将承受我的怒火。因为我不光会杀了你们,还会踏平南荒,灭你满门。」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烛晦目光扫过那一众锦衣公子,看起来显然都是养尊处优的纨子弟,「你应该是朝廷的人吧?信不信我把他们全都杀了?事情闹大,对你可没什幺好处!」
「他们死活,和我有什幺关系?」
陈墨伸手道:「请便。」
在场众人嗓子有些发干。
他们不过是来教坊司喝花酒而已,怎幺就要把命给搭上了?
「你————」
烛晦还想说话,眼角划过一道电光,陈墨身形突然变得虚幻。
残影?
烛冥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躲闪,陈墨已经来到近前,双手分别按住两颗头颅,琉璃般的火焰奔涌而出,瞬间将庞大身躯吞噬!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豪声响起。
怪物身躯不断扭曲,无数蛊虫从肌肤下钻出,豪叫着想要逃离,但是却无能为力,在恐怖热力下,迅速变得焦黑干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眼前弹出密密麻麻的提示文字:
【击杀「飞蛊」,真灵+1。】
【击杀「飞蛊」,真灵+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