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宫深吸口气,说道:「然后,钟供奉意外看到了陈大人,还没来得及出手搭救,便被那血海给吞没了。」
此言一出,空气要时陷入安静。
皇后愣了愣神,随即摆手道:「不可能,陈墨现在是副千户,只要坐堂审读就够了,案子自有手下人去办,跑到南疆去做什幺?钟离鹤肯定是看错了。」
「不对—」
林惊竹脸色惨白,声音颤抖道:「前几日我偶遇陈大人,他亲口跟我说要外出办案,路途遥远,要耽搁不少时日,还提前帮我除了寒毒·难道就是要去南疆?」
听闻此言,皇后惬住了。
沉默许久,嘴角微微扯动,出声问道:「钟离鹤确定没有看错?」
孙尚宫说道:「钟供奉说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错,那血煞之气实在太强,
哪怕宗师境都扛不住,陈大人很可能已经尸骨无存—」
轰林惊竹耳边似有惊雷轰鸣,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水池里。
「不可能!」
「我不信陈大人会死!」
她双手用力紧,银牙紧咬,问道:「事发地在哪?我要去亲眼看看!」
孙尚宫回答道:「在天南州的天瘴渊附近——
林惊竹二话不说,纵身离开浴池,披上武袍便冲了出去。
皇后并未阻止,她身子有些摇晃,靠在浴池边缘才能勉强站稳。
「小贼—死了?」
「不,不一定!他肉身强横,生机无穷,不可能尸骨无存!」
「马上派人去找,就算是把十万大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本宫找出来!
活要见人,死———不能死!本宫不准他死!」
「遵命。」
看着皇后语无伦次的模样,孙尚宫心中无声叹息。
那血煞连蛊神教主都扛不住,陈墨天赋虽强,但岁数在这摆着,只是个没入三品的武者而已,生还希望实在渺茫。
可惜了,天妒英才———·
孙尚宫离开后,皇后呆坐在池子里,眼神茫然没有焦距。
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心脏好像被生生挖空了一块,牙齿咬破嘴唇,渗出一抹殷红,自己却浑然不知。
「对了,玉幽寒!」
「以玉幽寒的修为,肯定能找到小贼的下落!」
皇后猛然惊醒,「哗啦」一声站起身,裹上浴袍,快步离开了玄清池。
寒霄宫。
玉幽寒身着素色睡裙,躺在贵妃椅上,双腿交叠,玉足晃荡着。
烛光摇曳,光线昏黄,手中翻阅着一本线装书籍,旁边圆桌上还摆着厚厚一洁。
上次从《深宫怨》学到的「惩戒」手段,一点作用都没有,反倒是让自已狼独不堪。
这次她吸取教训,决定博采众家之所长,以「肃正风气」为名,让许清仪搜罗来了一堆小黄书,潜心研读,势必要给这小贼一点颜色看看!
「猿搏、蝉附、龙翻、虎步、龟腾、兔吮毫、鱼接鳞·-这都什幺乱七八槽的?」
「这是惩罚他还是惩罚本宫呢?
看着上面附带的插图,玉幽寒脸颊掠过一丝嫣红。
人怎幺能像动物一样,摆出这种羞耻的姿势?
简直荒唐透顶!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些招数,那狗奴才有没有和其他姑娘用过—.想到这,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这时,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许清仪焦急的声音响起:
「娘娘已经休息了,般下,您不能——」
「让开!」
踏踏踏一道身影快步走入内间。
玉幽寒将小黄书收起,擡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皇后身上裹着浴袍,赤脚踩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鹅蛋脸苍白如纸,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许清仪站在身后,低声道:「娘娘,殿下她非要见您,奴婢不敢阻拦———"」
「无妨。」
玉幽寒打量着她,挑眉道:「你这是什幺情况?掉井里了?」
这些年里,皇后从未踏足过寒霄宫半步。
如今深更半夜,孤身造访,模样还如此狼狐不堪—这让她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深吸口气,沉声道:「陈墨,出事了!」
玉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