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仪侧身说道:「陈大人,请进吧。
陈墨擡腿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面积不大,干净整洁,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床榻、桌椅和一具衣柜以外再无他物。
「这是许司正的卧房?」
「没错。」
许清仪关上房门,说道:「这里设有屏蔽法阵,是娘娘的手笔,任何人都感知不到房间内的情况。」
她作为玉贵妃的心腹,很多事务都要亲自经手,所以隐私性必须要得到保障。
陈墨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感慨道:「你这房间还真够简单的,感觉好像清心寡欲的修士一样。」
「高堂素壁,无舒卷之劳,明窗净几,有坐卧之安。」许清仪淡淡道:「东西太过繁杂会扰乱心智,只有保持心境澄明,才能更好的为娘娘办事。」
「许司正的心境我不及也。」
陈墨问道:「不过我一个外臣,来你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许清仪表情略显不自然,低声道:「陈大人都在养心宫和寒霄宫睡过觉了,
来这宫舍之中又算得了什幺?」
陈墨:「...」
听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许清仪坐在了陈墨对面,犹豫片刻,询问道:「方才太子殿下说要把我赏赐给你,你为何拦着不让我说话?」
陈墨耸耸肩,说道:「太子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只能顺毛授,如果再多说几句的话,怕是真要给咱俩赐婚了。」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陈墨大概摸清了这位太子的脾气。
天真、单纯、不谱世事,也没什幺架子,不过内心十分敏感,若是拒绝他的「好意」,指不定还能干出什幺事来。
「太子也只是小孩子心性,随口一说而已,不用太当回事。」陈墨宽慰道:「反正这令旨在我手里,只要我不用,别人自然也会不知道——」
许清仪轻咬着嘴唇。
虽然太子的旨意看似玩笑,但上面盖着玺印,代表的就是东宫意志。
这意味着陈墨可以随时要求她做任何事情「以前他都敢轻薄于我,现在有了太子撑腰,还不是为所欲为?」
许清仪眼前已经浮现出,陈墨一手举着教令,另一只手啪啪的打她屁股,嘴里还着「本大人奉旨泡妞,屁屁高点」的画面了·—
「许司正,你脸色为何那幺红?」陈墨好奇道。
许清仪恍然回神,嗓子动了动,低声道:「没什幺,这屋子里好像有点热对了,太子说的玩皮球到底是什幺意思?」
「
陈墨默默看看她,没有说话。
许清仪有些疑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颊陡然涨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
「原、原来是这个皮球?!」
「你也太离谱了,居然和太子聊这种东西?!」
陈墨无奈的摊手道:「当时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里了啊。
许清仪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我警告你,可不准打什幺歪注意!」
陈墨哭笑不得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不然呢?」许清仪反问道。
「..—·那没事了。」
陈墨尴尬的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关于太子,你到底了解多少?」
聊回正事,许清仪勉强稳住心神,说道:「我是和娘娘一同入宫的,那时太子才刚出生不久,有一次内务交接,我正好撞见长公主气势汹汹的闯入干极宫,
嘴里还骂着『天理不容,枉为人父」——"
「长公主?」
陈墨想到了锦书此前说过的话。
徐皇后去世之后,长公主不远万里从南疆赶回京都,和皇帝大吵了一架—·
「她是想要为徐皇后讨个公道?」
许清仪微微一愣,「陈大人知道此事?」
陈墨说道:「我也是偶然间听其他人提起,不过长公主敢和皇帝叫板,胆子确实也太大了点—」
许清仪摇头道:「何止是叫板,长公主当时可是动手了的。」
?
陈墨皱眉道:「动手?」
「虽然当时宫门紧闭,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我能清晰感受到长公主的杀气,
整座干极宫都在颤动,甚至就连天影卫都被惊动了。」许清仪语出惊人。
听到这话,陈墨神色异,「难道长公主还要造反不成?」
「谁造反,长公主都不可能造反。」许清仪话语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长公主的目的,是想把太子·—当时应该还得叫皇子,带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