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锦书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踏,踏,踏一一这时,脚步声响起,一道娜倩影从琉璃屏风后走了出来。
只见皇后已经换下了翟衣和繁复头饰,穿上了一身轻薄的纱质长裙,将婀娜有致的身姿勾勒的淋漓尽致,乌黑长发随意盘起,发髻上插着一根金玉如意,
露出如天鹅般修长的颈项,给人一种洗尽铅华的纯净感。
仿佛瞬间从高贵威仪的圣后,变成了亲切的邻家大姐姐。
「锦书妹妹?」
皇后斜眼看他,冷哼道:「叫的还挺亲切,你是不是一刻不勾搭姑娘就浑身难受?」
陈墨见四下无人,伸手揽住纤细腰肢,将她抱在怀里,笑眯眯道:「殿下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嗯?我的婵儿妹妹~」
皇后鹅蛋脸染上晕红,后颈有些发麻,羞恼道:「要死啦你!乱喊什幺,没大没小的—本宫比你年长许多,要叫也该叫姐姐才对!」
陈墨双手收紧,感受着怀中细腻莹润的娇躯,轻声说道:「在卑职眼里,殿下永远都是豆蔻年华,哪里年长了?」
「呸,又在胡说八道——」
皇后了一声,却也没有将他推开,
两人静静相拥,殿内气氛安静,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陈墨望着那微攒着的蛾眉,出声说道:「殿下有心事?」
皇后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本宫是在想太子的事情———这些年来,本宫轻易不会去临庆宫,就是不想把太子牵扯进来。」
「可如今看来,还是改变不了什幺——」
虽然她和太子并无血缘关系,但听着那一声声母后,心中又怎能没有一丝触动?
陈墨能理解她的心情,沉声道:「太子虽然年幼,却也不至于连东宫都不让出,与其说是保护,感觉倒更像是软禁——·陛下到底在担心什幺?」
皇后摇摇头,说道:「皇帝的心思,不是常人能看透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不会甘心就这样死在龙床上,肯定在暗中有所谋划。」
「间怀愚这次利用太子接近你,目的显然不纯,或许和龙气有关,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
想到那个身材比武将还要魁梧的太师,陈墨眉头不禁皱起。
间怀愚的一生可谓传奇。
出身寒门,科举入仕,从县试一路杀到京都,夺得殿试一甲状元,担任中书省主事一职。
然后迅速展露出峥嵘头角,主事、主书、侍郎——-踩着同僚一路晋升,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便坐到了中书省的头把交椅!
尽管背后有皇帝扶持,但也和他的狠辣手段脱不开干系。
说是从户山血海中爬上来的也不为过!
「间怀患是坚定的保皇派,他的所作所为,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皇帝的意志。」
皇后凤眸深邃,语气发沉,「本宫提前派人找到了杨霖,让他当朝改了口供,并且还让庄景明从中斡旋,起码有九成把握让你脱罪没想到间怀愚却把太子推了出来。」
「他——或者说皇帝,到底想干什幺?」
看着皇后凝重的神色,陈墨嘴角扯起笑意,「殿下如此偏袒卑职,就不怕朝中大臣说闲话?」
皇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胡来?这次算是运气好,裕王府没有跳出来,否则还真没那幺容易糊弄过去—以后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别老是给本宫惹麻烦。」
陈墨对楚珩出手,并非一时冲动。
本身有飞凰令傍身,可以免去死罪,就算是被削职,有皇后做靠山,早晚还能升回来。
若是能把楚珩斩杀,那可就省了不少麻烦。
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
但他也明白皇后的良苦用心,正色道:「卑职谨记殿下教诲,日后定然会审慎行事。」
皇后哼哼道:「少拿这些漂亮话来糊弄本宫,你倒是仔细说说,具体打算怎幺做?」
陈墨认真思索须臾,一本正经道:「卑职觉得,应当狼抓两个重点,攻克泥泞难关—只有日复一日的埋头苦干,才能成为殿下的拱股之臣—
?
皇后听着有些晕乎。
这番话的每个词感觉都没问题,但组合在一起怎幺感觉怪怪的?
「等、等会,你手往哪放呢?!」
「咳咳,抱歉,抓错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