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和严家积怨已久,不是这幺轻易就能化解的。
况且,她不觉得覃疏是真的服软,只不过是为了救儿子出来,暂且虚与委蛇罢了。
「夫人误会了,妾身并无此意。」
覃疏纤手抚起裙摆,坐在旁边,说道:「犬子确实犯了错,理应配合调查令郎办案如神,相信用不了多久,是非黑白便会有定论。」
「妾身今日也不是代表严家,单纯是以覃疏的身份,想要对此前的行为表达歉意而已。」
?
见对方姿态摆的这幺低,贺雨芝更加摸不着头脑。
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覃疏轻咬着嘴唇。
虽然陈墨答应她,五天之后便会放人,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没底。
可从前两次的接触来看,陈墨好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对她爱答不理,所以只能在贺雨芝身上多费点心思·
既然将那般重要的罪证交给陈墨,她便已经做好了脱离严家的准备但有一点,绝对不能把覃家给牵扯进去。
不过这幺多年来,两家之间关系紧密,盘根错节,想要彻底切割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了防止被牵连,必须要提前想好退路。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陈墨身上。」
「虽然他对我不感兴趣,但陈家一定对覃家感兴趣。」
「通政司出纳帝命、直达天听,天下臣民入递的奏章,都必须经由通政司开拆实封,
因此掌握着海量情报这对于言官集团来说是极大加持...」
「陈拙应该没理由拒绝—
覃疏心中暗暗思。
若是此事可行,她就算伏低做小也不算什幺,不过是丢点脸罢了。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锦云夫人走了过来,来到贺雨芝面前,柔声道:「妹妹,许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
「有劳姐姐挂怀,未敢言佳,却也无虞。」
贺雨芝起身回礼。
一众妇人纷纷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
锦云夫人可是林家主母,皇亲国戚,即便如今林家没落了,但背靠着皇后这座大山,
余威犹存,地位依旧煊赫非常。
而陈家却是实打实的贵妃党·
虽然她们不懂政事,但也知道两党正斗的如火如茶。
按理说,这两人应该互不相容,见面不扯头发都不错了——
居然还以姐妹相称?
锦云见旁边没有空座,目光扫了覃疏一眼。
覃疏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说道:「您坐我这里吧。」
「多谢。」
锦云夫人语气冷淡,随即便拉着贺雨芝坐下,脸上浮现亲切的笑容。
「妹妹,上次给你送的衣服,穿着可还合身?」
看着她光速变脸的样子,覃疏有些窘迫,却也不好说什幺,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贺雨芝想起锦云夫人上次来陈府,送了自己一件连体小衣,还说是鞭服侠的私人订制款式·—她神情略显尴尬,清清嗓子道:「还挺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