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将黄绢收起,含笑道:「满意,相当满意。」
三人松了口气,严沛之上前两步,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份证据———"」
「严大人放心,我这人向来言而有信,待到此事尘埃落定,便会将证据彻底销毁。」陈墨语气顿了顿,说道:「经历此事,想必殿下也能看到二位大人的立场和能力,
往事自然也就不会再追究。」
严沛之和冯瑾玉对视一眼。
只要有一份证据,就可以复制出无数份,即便销毁了也没什幺意义。
关键还在于皇后殿下对此事的态度··
冯瑾玉移步来到近前,从袖中递给一个厚厚的信封,谄笑着说道:「还望大人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好说。」
陈墨不带一丝烟火气的伸手接过。
「陈大人!」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徐清清嗓子,语气凛然道:「斩草当拔根,断木必除抵,除恶务尽,方无遗祸————·既然要动手,那就别留余地,否则只怕后患无穷!」
徐磷的心情十分糟糕。
本来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却硬是被这两个老家伙给拖下了水。
没办法,几人私交甚密,互相都握着对方的把柄,若是严、冯二人被逼到绝路,来个鱼死网破,他也落不到好去!
如今裕王府是得罪死了,他只希望陈墨能把这案子彻底坐实,让楚珩无法翻身!
「这种事,不需要徐大人提醒,我会失手一次,但绝不会失手第二次。」陈墨淡淡道「善。」徐颌首道:「那我就等着陈大人的好消息。」
严沛之拱手道:「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等不便久留,告辞。」
「慢走,不送。」
陈墨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留步。」
三人重新戴上斗笠,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司衙。
陈墨手中着黄绢,眼底掠过冰冷笑意。
「别急,一个个来,先拔了楚珩这个眼中钉,再与你们挨个清算!」
「不过严沛之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亲生儿子就在诏狱,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还真是够冷血的怪不得覃疏想要给他戴绿帽子—」
打开冯瑾玉给他的信封。
只见里面装着的并不是银票,而是一背文书。
包括玉儿和柳妙之在内,所有徐家女眷的档案都在其中,十分详细,并且还附有一张札付,上面打看礼部的官印。
犯官女眷和卖身妓子不同,通常情况下是无法赎身的。
而凭藉着这张公文,陈墨可以随时把人带离教坊司,虽然依旧无法脱离贱籍,但相比之下也自由了许多。
「这冯侍郎倒是心思通透,怪不得能在三司六部混的如鱼得水,可惜遇上了严沛之这个猪队友—」
陈墨摇摇头,将文书收起,准备等有时间了再好好看看,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鸢儿,码人!该办正事了!」
「是!」
厉鸢快步走出司衙。
很快,教场便想起聚集的鼓声。
陈墨拿着黄绢,准备离开,经过两人身边时,脚步顿住,「你们还愣着干什幺?走啊虞红音表情有些茫然,「去哪?」
陈墨笑着说道:「还能去哪,当然是裕王府!时机已经成熟,准备收网了!」
城北坊市。
两道身影在街面上穿梭。
「殿下,你确定陈墨会同意吗?」问霜阁出声问道。
「八九不离十。」楚焰璃笑眯眯道:「他和楚珩之间的矛盾已经彻底激化,不能再拖下了,先下手为强,陈墨一定会找机会对楚珩动手———
「皇后有心无力,三司不愿配合,除了我,还有谁会给他这个机会?」
闾霜阁摇头道:「我感觉以陈墨的性格,不像是会攀附权贵的样子。」
楚焰璃不以为意道:「年轻人嘛,骨子里都有点傲气,宁折不弯,比精铁还硬,等多碰几次壁,慢慢也就软了。」
「可是——」
问霜阁欲言又止。
总觉得这事应该没有长公主想的这幺简单。
就在两人来到怀真坊时,天麟卫大门轰然打开,数十人策马而出,烟尘四起,为首者正是陈墨!
一个英姿讽爽的女子高声道:「此行捉拿案犯楚珩,不容有失!凡敢抗法者,皆以同罪论处,可就地问斩!」
「是!」
众人轰然应声!
?
两人站在街边,看着呼啸而过的黑云,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闾霜阁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道:「殿下,看来陈墨比您想的还要硬啊."
楚焰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