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沛之别无选择,只能投靠于他,成为姜家渗透六部的马前卒。
至于那些所谓的供词,根本不足以对出楚珩构成威胁,最终也不过是不了了之罢了。
原来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可庄景明没想到的是,陈墨不知从哪弄到了严沛之徇私舞弊的罪证,彻底打乱了他的算盘。
铁证如山,确凿无疑,足以摘掉刑部侍郎的乌纱帽!
如此一来,严沛之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反而会惹来一身腥臊,于是庄景明只能光速切割。
而走投无路的严侍郎,在陈墨的威逼之下,居然搞了个三司公文出来!
陈墨也足够果断,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开,直接带人杀上王府,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楚珩已经成为阶下囚了!
庄景明倒是不在乎楚珩死活,但他必须要考虑陛下的想法。
毕竟是他率先提出要彻查世子,现在人真被抓进诏狱,陛下对此会作何感想?
甚至可能认为是他在背后搞鬼!
一口又大又黑的黑锅就这幺扣在了身上,这让庄景明如何能不恼火?
「真英雄者,当怀冰抱玉,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陈大人能力虽强,但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不懂得圆融变通,终究是要摔跟头的。」
庄景明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
这老家伙是在威胁我?
陈墨眉头一掀,刚要开,却听金公公出声说道:「庄大人这话,咱家可不敢苟同,
不气盛那还能叫年轻人吗?」
他左手托着拂尘,轻声细语道:「若真如庄大人所言,讲究什幺怀冰抱玉,待时而动,恐怕八荒荡魔阵早就被炸毁了。」
「失去大阵庇护,届时妖魔霍乱京都,您这首辅的位置也未必能坐的安稳。」
「依咱家所见,这朝中大臣有一个算一个,都欠着陈大人人情。」
「您说对吧?」
庄景明似对金公公有些忌惮,即便表情已经阴沉至极,却也没有反驳,颌首道:「公公此言在理,是老夫心思狭隘了,府中还有事务等待处理,不便久留,告辞。」
说罢,也不看陈墨一眼,迳自转身登上轿子。
望着那远去的四擡大轿,金公公冷哼一声,嘀咕道:「两面三刀的老东西——」
陈墨笑着说道:「多谢公公解围。」
「无妨,咱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金公公毫不避讳的说道:「身为台辅之臣,心中却没有家国抱负,只会计较铁之利,简直如饿鹰之逐腐鼠,甚至还不如间怀愚上得台面....」
「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免得被带上歪路。」
「下官明白。」
「嗯,陈大人是聪明人,用不着咱家多费口舌今天进宫是来见皇后殿下的?怎幺还抱了只猫?」
陈墨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下官奉长公主召见,去长宁阁问安。」
?
金公公愣住了。
这个时辰去长公主的寝宫,你问的是早安还是晚安?
他知道长公主曾经说过,取得兵道传承者,有资格做她的夫婿可是如今才回京都几天,这进度属实有点太快了吧?
「那这猫—」
「哦,下官养的猫会后空翻,长公主比较感兴趣,就一并带过来了。」
「后空翻?」
面对金公公好奇的目光,陈墨下意识的拍了拍猫臀,想让它来表演一下,却忘了这猫猫如今是娘娘在控制。
黑猫不为所动,一双异色眸子冷冷的望着金公公。
金公公后背莫名有些发凉,一股寒意顺着脊柱向上蔓延,好像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俯瞰一般,就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定晴看去,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而已。
「算了,不用表演了。」金公公移开视线,说道:「正好顺路,咱家送你过去吧。」
「有劳公公了。」陈墨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