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朝臣,是殿下的堂弟—."
孙尚宫迟疑片刻,低声说道:「不过看殿下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到他。」
皇后的堂弟?
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眉头紧锁,他来干什幺?
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修长身影从大殿内走出。
一袭长衫洁白如雪,面如冠玉,手中摇晃着折扇,俨然一副风流儒雅的书生扮相。
正是当初在裕王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姜望野。
嘴角挂着洋洋自得的笑容,看来方才和皇后的谈话让他非常满意。
楚焰璃此前说过,皇后和姜家的关系非常恶劣,陈墨眸子眯起,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姜望野瞧见陈墨后,表情也有些意外。
「陈墨?你怎幺在这?」
「又见面了,姜布衣。」
......
回想起上次在他手里吃的情形,姜望野脸色有些阴沉,但随即便换上了一副笑容,说道:「当初是我小瞧陈大人了,倒是有几分手段,居然真把楚珩给弄进诏狱了。」
陈墨淡淡道:「楚珩涉嫌多起大案,我也只是秉公执法罢了。」
「陈大人还真是谦虚。」
姜望野一副和蔼亲善的样子,凑到近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陈大人不仅叫的响,咬人也够疼的—怎幺,这是案子有了进展,来找家姐领骨头来了?」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面对他的刻意挑,陈墨神色依旧淡然,「那倒不是,只是刚从长宁阁出来,顺路过来给殿下请个安罢了。」
「长宁阁?」
姜望野惬了一下。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很少进宫,却也知道那是长公主的住所。
「你去长宁阁干什幺?」姜望野凝声问道。
「孤男寡女,还能干什幺?」陈墨耸耸肩,无奈道:「长公主的体质也是异于常人,都弄出血了,着实耗费了我不少精元」"
陈墨说的全是实话,但落入姜望野耳中可就不是那幺回事了。
孤男寡女,出血,精元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已经不是会不会想歪的问题了!
姜望野不认为陈墨有胆子造楚焰璃的黄谣,而且楚焰璃也确实对他表露过欣赏·
所以,这人未必是在逞口舌之利,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至今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居然被这家伙捷足先登了?
而且还是一步到位,直接成了入幕之臣?!
姜望野饶是养气功夫再好也绷不住了,脖颈青筋暴起,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陈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吗?有些人可不是你能碰的———"
陈墨摇头道:「你看,又急———再说,我就算碰了又如何?她还得谢谢我呢。」
「陈墨!!」
姜望野彻底破防,擡腿向前踏出一步,衣衫猎猎作响。
而陈墨等的就是这一刻,眸中闪过青芒,气机汹涌暴涨。
姜望野只觉得视线陡然变得黑暗,擡头看去,一只瓷白手掌凌空按下,散发着寂灭荒芜的气息,所经之处就连虚空都被湮灭!
「这是什幺?!」
姜望野心神剧颤,惊骇欲绝,
在这种来自更高层次的力量倾轧下,身体逐渐变得佝偻,关节发出「啪」爆响,最终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巨大压力让他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根本无从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手掌拍来。
啪一一手掌落在肩头。
姜望野浑身战栗,下意识的闭上眼晴。
然而过了好一会,却什幺都没有发生。
擡眼看去,发现一切如常,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大手,虚空也没有被毁灭。
孙尚宫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姜公子,您这是——」
「嗯?」
姜望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正直挺挺的跪在陈墨面前。
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姜布衣终于学会跪着和本官说话了,有长进。」
姜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