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林惊竹很少在宫里留宿,每次都找借口提前开溜,可这次却非要留下来陪她—那点小心思,皇后哪里看不明白?
还不是奔着陈墨来的!
皇后本来还有好多话想和陈墨说,准备晚上去养心宫找他,抱在一起美美睡上一觉,现在看来是彻底泡汤了而且还不敢合眼,得时刻警惕着,避免林惊竹出去偷吃。
「喉—
「也不知道小贼现在在干嘛?」
「明天一早还要上朝,好困.真是作孽啊———"
翌日。
楚焰璃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昨晚她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什幺时候睡着的,此时天色还未大亮,窗外隐约透过细微晨光。
坐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经脉痛感缓解了不少,看来陈墨熬的那碗汤药确实有点门道。
楚焰璃红润唇角不自禁的勾起。
但笑容很快收敛,神色失落,摇了摇头,将杂的念头驱出脑海。
「不想他了。」
「躺了三天,骨头都快生锈了。」
「楚珩虽死,但问题远远没有解决,在矛盾彻底激化之前,必须得尽快恢复才行。」
她起身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穿过廊道,来到内殿,顿时呆住了。
只见大殿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好像被人里里外外的仔细打扫过。
许久不用的香炉中升腾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馨香,一旁的衣架上挂着数套衣服,
桌上还叠着两条轻薄丝袜。
完好无损,没有破洞。
「这是—」
楚焰璃神色茫然。
还没寻思过味来,突然听到殿外似有响动,
走出长宁阁,看到眼前一幕,再次愣在了原地。
原本荒弃的叠山理水焕然一新,清澈溪流从山间潺潺流过,花圃内杂草剪除一净,栽满了各种灵植,随风摇曳,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元无。
因此还吸引来了几只翠鸟,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平添了不少生气。
一夜之间,整座寝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荒芜死寂,变得生机勃勃!
「奴婢见过长公主殿下。」
围墙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楚焰璃擡眼看去,一名身穿尚食局宫服的宫人跪在门前,双手捧着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白瓷汤碗。
她擡腿来到近前,伸手打开盖子,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是谁让你送来的?」
宫人垂首回答道:「是陈大人吩附的——昨儿他来膳房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然后还写了个方子,让我们最近这段时间照着方子熬药,每天早上准时给您送来,直到您身体彻底恢复为止」
「你们尚食局为什幺要听他的?」楚焰璃好奇道。
宫人无奈道:「陈大人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串令牌,里面还有东宫令和飞凰令,奴婢莫敢不从
「......」
楚焰璃抿了抿嘴唇,再度询问道:「那这寝宫里里外外,也是你们收拾的?」
宫人摇头道:「没有殿下允许,我等可不敢踏入长宁阁半步。」
说到这,似是想起了什幺,小心翼翼道:「不过奴婢早上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陈大人,他刚刚离开,看着灰头土脸的,也不知是在忙些什幺———"
空气安静片刻。
随后,一声轻笑声响起。
「殿下?」
宫人疑惑的擡头看去,眸子微微发。
那张绝美脸蛋上挂着灿烂笑容,好似枝头绽放的海棠花,眼角眉梢都漾着细碎的情,有如吹皱的一池春水。
在宫中当值多年,还从未见殿下露出如此温柔的模样。
这还是那个剑劈干极宫的绝世凶人?
宫人嗓子动了动,问道:「殿下,这汤药该怎幺处理?」
「当然要喝了。」
楚焰璃端起瓷碗,一饮而尽,笑眯眯道:「虽然不是他亲手熬的,但也不能浪费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