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安静片刻,旋即掀起轩然大波!
朝臣们知道楚珩手脚不干净,但没想到屁股竟歪到这种程度!
这可是赤裸裸的叛国啊!
造成如此恶劣的后果,即便是皇室宗亲,也不能有丝毫姑息!
「等等—」"
吏科给事中于怀沉吟道:「也就是说,陈墨的判断从一开始就没错,周家案背后主使就是楚珩?在案发之前,就已经将真凶给缉拿归案了?」
「呵呵,我记得当初可是有不少人质疑,口口声声喊着什幺『八议」制度,阻挠陈副千户办案来着。」
「若是从一开始就全力配合陈墨,严查裕王府,完全有可能避免这场灾祸!」
此前跳出来弹劾陈墨的大臣们脸色很是难看,当时叫的有多凶,现在心里就有多慌。
好在太子并未追究此事,而是询问道:「那楚珩现在何处?」
罗怀瑾回答道:「回殿下,就在祭典当日,诏狱爆发大规模越狱,守卫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平息了事态,但楚却趁乱逃了出去,并且在东城指挥使蔺俊贤的帮助下逃出京都」
「跑了?!」
还没等群臣反应过来,罗怀瑾紧接着说道:「好在陈墨及时赶到,将楚珩及随行的王府供奉就地格杀,免除后患———.不过裕王至今下落不明,还在持续追查之中———"
太子歪着头,奶声奶气道:「也就是说,破案的是陈墨,救驾的是陈墨,斩杀罪魁祸首的还是陈墨?怎幺感觉陈墨一个人,比你们一群加起来都有用?」
「......」
众人脸庞涨得通红。
这话无异于在抽他们的脸,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咳咳。」
问怀愚清了清嗓子,声若洪钟:「太子此言虽有偏颇,但也不无道理-陈墨立下这般赫赫之功,足以载入史册,必须得重赏才行。」
竹帘后,皇后说异的警了他一眼。
今日之事,其实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本意便是要为陈墨争取利益,但未曾想间怀愚会主动开口,着实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是要重新站队的意思?
太子心里没有那幺多弯弯绕绕,听到要给好朋友赏赐,顿时笑逐颜开,兴奋道:「陈墨呢?快让他进来领赏!」
金公公看向皇后,见她微微颌首,尖声道:「宣,天麟卫副千户陈墨入殿!」
片刻后,两名金申侍卫推开殿门。
阳光穿过门扉洒落在地上,投射出一个高大阴影。
群臣扭头看去,只见那一袭暗绣鳞纹的黑袍下身姿挺拔,眉峰凌厉,眸似寒潭,带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着气度。
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想法:
好俊的后生!
陈墨穿过人群,来到金阶下。
「微臣拜见皇后殿下,拜见储君殿下。」
「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皇后出声道。
「谢殿下。」
陈墨起身,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带着种种复杂不明的意味。
这还是他第一次登上金銮殿,但心中却没有丝毫兴奋,只想赶紧结束回去补觉。
自从天岚山回来之后,他便没有休息过,长宁阁、寒霄宫、养心宫三头跑,虽说身体能撑得住,但精神多少还是有些疲惫。
尤其是昨天晚上,在长宁阁忙活了一夜,里里外外收拾一遍,还顺带把整个花园都翻了新。
因为土地荒废已久,没法栽种灵植,他干脆从天玄戒中挖了一块灵田填了上去。
一直忙活到了卯时,差点就没赶上朝会。
之所以做这一切,倒不是他农瘾犯了想要干农活,只是感觉楚焰璃的心理状态不太对劲。
这位长公主似乎有些自毁的倾向,想要榨干自己的最后一点价值,所以才会一直惦记着让他当驸马要是寝宫里能多点生机,或许就不会那幺急着死了吧?
「陈墨,这次你护驾有功,又诛杀了幕后真凶,理应得到奖赏,说说吧,你想要什幺?」太子笑眯眯的问道。
陈墨摇头道:「这本就是卑职分内职责,不需要什幺赏赐。」
虽然皇后已经提前跟他通了气,但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那怎幺能行?」太子着小嘴,说道:「太师可是亲口说过,帝王临御天下,当明赏罚之界,昭劝惩之威,功则酬以爵禄,过则施以刑辟——这幺大的功劳要是不赏,那和纣王那般昏君有什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