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杏眸注视着玉幽寒,眼神毫不闪躲,沉声道:「我是绝对不会把陈墨拱手让人的,哪怕是赌上尊严、地位,乃至生命,也在所不惜!」
?
望着她那决然的样子,玉幽寒愣了一下,随后「噗」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幺?我可是认真的!」皇后着粉拳,脸颊涨红,「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
「好岁也是一国之母,这幺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玉幽寒肩膀耸动,差点笑出了眼泪,摇头道:「骗别人容易,你能骗的了自己吗?」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
两人打了这幺多年的交道,斗的有来有回,十分清楚对方的行事风格。
自打皇帝染病以后,便对朝政不管不问,而皇后作为一介女流,既要平衡两党、稳固朝堂,又要经纬天下、定国安邦,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又怎会为了一已私欲如此意气用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幺主意?」玉幽寒摆摆手,不屑道:「若是有一天,陈墨体内龙气消散,不再与国运挂钩,你还能如此笃定?」
皇后闻言沉默片刻,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黄绢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幺?」
玉幽寒伸手拿过,展开看了一眼,表情顿时凝固。
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罗列着皇后犯下的「罪孽」,大概意思就是自认为德行有亏,愧为国母,自愿离开东宫,去荒山古刹修身养性,了却残生。
相当于某种意义上的「罪已诏」。
说白了,就是这皇后谁爱当谁当,反正她是不当了。
从礼制上来说,皇后并没有主动请辞的资格,但现在皇帝连床都起不来,作为皇权的代理人,还真没谁能限制的了她。
这个疯婆娘.
居然是动真格的?!
「当初我之所以入宫,本就是一场交易,这些年来,我自认为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如今南疆大局将定,妖主也已经身陨,大元已无外忧,只剩内患。」
「等到八荒荡魔阵破解之后,就可以着手肃清宗门和世家了。」
「太子虽然年幼,但外有璃儿,内有间怀愚,想要扶持他坐稳皇位不是什幺难事,起码可保江山百年无虞。」
「你可以说我恬不知耻,不顾体统,但我已经蹉跎了半生,接下来的日子只想追随本心。
皇后眼帘低垂,睫毛轻轻颤抖,咬着嘴唇道:「我才不想当什幺皇后呢,我要当陈夫人!」
楚焰璃嘴巴微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玉幽寒沉默良后,擡手扔掉黄绢,淡淡道:「你做不做皇后,与我无关,但陈家夫人不行,这个位置已经有人预定了。」
皇后咬着嘴唇道:「这事咱俩说了都不算,还得陈墨自己来做决定。」
玉幽寒冷笑道:「你好像很自信啊。」
皇后扬起首,哼哼道:「别忘了,我是皇后你是妃子,以前我压你一头,以后也一样!」
玉幽寒眼神更冷,「姜玉婵,你皮子又紧了是吧?」
皇后玉颊一僵,下意识将手挡在身后,结结巴巴道:「事先说好,不、不能动手打人!」
???
楚焰璃眼神呆滞,脸上写满了问号。
如今她哥还没凉透呢,正房和侧室已经开始争着要改嫁了演都不演了是吧!
皇后倒也就算了,毕竟早都摊牌了。
没想到玉幽寒这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居然也会为了陈墨争风吃醋?
实在是离了个大谱!
「咳咳,我打断一下。」
楚焰璃清清嗓子,试探性的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陈墨以后要是成了驸马呢?
毕竟这一身本事,不报效朝廷实在是浪费了啊。」
此言一出,空气要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