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她就从一个形跡可疑的潜入者,变成了一个因突发枪战而受到惊嚇、正在洗澡被迫逃出的“无辜”女房客。
她脸上適时地露出惊慌失措、楚楚可怜的表情,眼中甚至逼出了几滴泪。
她踉蹌著走向正在疏散人群、设立警戒线的警察,声音颤抖地求助:“救命…好可怕…我在洗澡,突然就…”
她的偽装天衣无缝。一名警察立刻上前,同情地將一件警用风衣披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安抚道:“小姐別怕,没事了,跟我们来,到安全的地方去。”
安妮可被警察护著,走向路边的救护车区域。她低著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心中暗自得意:成功了!太阳之泪是她的了!那些白痴警察,愚蠢的卫鸿,还有那些想黑吃黑的同伙。。。都成了她的垫脚石!
远处商务车里,高东旭通过望远镜,將安妮可这套精彩的“变身”表演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尤其在那双修长纤细结实且被水浸湿后更显白皙光滑的美tui上停留了片刻,脸上露出了灿烂而又玩味的笑容。
“洗澡,裹浴巾,装受惊,再利用警察的金蝉脱壳。。。精彩,真是精彩。”他放下望远镜,笑著对车內眾人说道,“螳螂成功了,现在是该咱们黄雀登场了——”
阿寧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入心和入情也相视一笑,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唯有白蔷薇,內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亲眼看著酒店內外多方势力打生打死,枪林弹雨,高空搏命,计谋百出,混乱到了极点。
而高东旭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舒適地坐在这辆车里,冷静地观察,简单地发號施令,就仿佛拨弄棋盘一样,轻而易举地將所有出生入死的努力都化为了他们的嫁衣。
这种精准的算计和布局以及耐心,让她感到一阵寒意,但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著恐惧和惊嘆的复杂情绪也在滋生。
她看著高东旭的侧脸,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那巨大的,难以逾越的差距,强烈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但在这挫败感的深处,竟悄然滋生出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崇拜。
安妮可裹著浴巾,披著宽大的警用风衣,在警察的示意下走向临时安置点。
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髮,脸上那副惊魂未定的表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兼成功的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