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人家骆总还那么年轻。
骆冰的確开著车来到了宛平南路600號。
她约见了自己的父亲骆文生。
今天的她是一身黑色的打扮,比往日更具攻击性。
上身黑色小西装套裙的严密包裹下,她让那浑圆笔直的大长腿暴露在了空气中,脚下是一双黑色jimmy-choo细高跟鞋,鞋面用的是黑色蕾丝网纱拼接,搭配细长的金属细跟,
攻击性十足的同时,兼具神秘感。
今天她的头髮也没有贴头皮似的扎好,而是披在了一边,把她的锋芒掩藏了许多,却让人更生忌惮。
隔著一层铁丝网,她静静的看著自己的父亲骆文生。
骆文生也在打量自己的女儿,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怨恨,反而有著无尽的欣赏与兴奋,仿若是在欣赏一件伟大的作品。
骆冰挑了挑眉:“我要去紫荆一个星期,提前来看看你,免得你哪天突然死了,我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会有少少的遗憾。”
骆文生笑了起来:“我的宝贝女儿,我死了,你不是少少的遗憾,你肯定会嚎陶大哭,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你是我最完美的继承者。”
骆冰脸色一变:“我和你不一样。”
骆文生道:“是的,你比我还狠,还完美,我的弱点是还会念一些旧情,那些老部下,还有你妈,都是我缺点的体现。
你不同,你对谁都可以赶尽杀绝,答应我,我死了不要哭,我能成功的把你培养出来,已经死而无憾了。”
骆冰的大拇指用力的掐著自己的食指的血肉,极力的克制:“我不是你培养的,我早在高中毕业就去了罗德岛,我的人生,没有被你操控。”
骆文生哈哈一笑:“你母亲,你,包括我现在被关在这里,每一步,都被我计算得那么到位,那么美妙。
只是有一点非常可惜,你厌恶小孩子,不过没关係,等你要结婚的时候,你来找我,
我会对你进行疏导,保证让你生下更完美的继承人。”
骆冰怔了怔,黛眉微蹙,这种感觉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我不厌恶小孩子。”
“不,你厌恶,你张叔叔家的小孙女来咱们家,你用刀划拉盘子发出怪声,割破手指嚇唬人家,不光是她,还有其他小孩,你给他们讲鬼故事,你非常厌恶他们。”骆文生恨是自信的道。
“我做过那些蠢事吗?”骆冰有些恍然,低头思索了一番,隨后轻轻摇头,认真的道,“我不厌恶她。”
说完,她竟是温柔的笑了一下,这抹在许青缨脸上会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竟是无比的诡异。
那笑容像是一把斧头,瞬间劈散了骆文生所有的自信,他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作品这件作品,隱隱有走歪的跡象。
“你厌恶他们,你打开你的包,你有狂躁症,但你一直拒绝吃药,你包里没有药,你不是正常人,你不可能喜欢他们!”骆文生咆哮道。
骆冰伸手从包里掏出一瓶药,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柔和:“我前天开始吃药了骆文生一下扑到了铁网上,像只狂躁的猩猩,疯狂的摇起铁网:“把药扔了!把药扔了!”
“病了就要吃药。”骆冰说著看向一边的护士打扮的女人,“给他打一针,他病得很重。”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我不要打针,你站住,你给我站住。”骆文生还在疯狂的摇著铁网。
骆冰看向护士的眼神冰冷了下来:“加大药量。”
“好的,骆小姐。”护士开始招呼人手。
“叩加叩叩—”
尖细的金属高跟敲击著地面,每一下都像是重击在骆文生的心头,被注射了镇定剂的他无力的伸手抓著空气,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骆冰走出了宛平南路600號,她竟是有些享受平日里觉得非常刺眼的阳光。
靠在车边,沉默了许久,她拨通了许青缨的號码。
“我也要去一趟紫荆,你们一定很忙,我可以帮忙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