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歌睁开眼睛。
他像是回到前世的某一天。
他在床上醒来,屋里没有开灯,街上昏暗的光线照入將屋子切割成几个方块。
房里没有室友,没有宠物,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听著屋外传来別人的车水马龙,仿佛只有自己被世界放逐。
內心的迷茫和床头的小荆棘一样无限增长。
闭眼,再睁开。
他孑然一身穿著单薄的垃圾装备,在风雪中寻找任务道具。
他身上的最后一分钱已经换成情报和攀登道具。
凭藉九死一生的运气终於让他挖到转职凭证。
却被守在山腰收税的当地玩家抢走。
那个烂人还当著自己的面使用。
看著对方转职的金光,他手紧紧捏著泥土里一截荆棘,感觉这个游戏挺没意思的。
闭眼,再睁开。
他靠著一颗树仰躺在地上。天上是华美无比却又遥不可及的圆月,耳边是院子里各种大小孩的嘶吼和癲狂尖叫。
只有漫无边际的黑色荆棘像是盔甲,能让他透过身体的痛苦暂时忘记对日出的恐惧。
无数的负面回忆飘来,都在告诉他:
快乐只是旋起旋灭的泡沫,悲哀与无可奈何才是永恆的海洋。
但他隱约记得。
自己曾有拥有过能穿透无限深沉的光芒。
例如:一只断手?
乌云般层层密布的荆棘丛中仿佛突然撑开一把火红色的伞。
墨歌想起自己的那束光。
他记得那个新转职的烂人想要试招。
为了不让烂人如愿,他主动跳下山崖,却万分幸运只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