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犬子。」
冯大掌柜叹气道:「我那孩子从小被娇惯坏了,一向性格顽劣,做事不计后果。也不知道在哪里得了风言风语,就跑到云中来寻宝,没想到就这样出了意外。敢问大人,犬子尸首何在?」
「还没有打捞上来。」
冯大掌柜惊怒道:「都过去这幺些天了,为何还不打捞?」
这话就有点不好听了,本来眉头稍微舒展一点的马天成顿时冷哼道:「你儿子被埋在几百丈深的地底下,谁有那幺大本事擡他上来?」
「那也不能就任由我儿暴尸地底吧?为何不驱使矿工?」
马天成都被气笑了,他还以为这位冯大掌柜是个讲道理的主,没想到却是个混人,当即也没了跟他分说的兴致,只是淡淡道:「金谷商会财大气粗,想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官还有要务在身,就不陪大掌柜在此浪费时间了。」
你特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翻,就想让本官出钱雇人捞你儿子尸首?
多大的脸啊!
平日里县城中的商人也多有来往,从没见过这样自己一毛不拔,还想占官家便宜的铁公鸡。
但凡换一个人,马天成都得一口粘痰吐在他脸上。
这也就是金谷商会底蕴深厚,势力庞大,他才忍了这口气,不想与其计较。
却不曾想那冯大掌柜还不肯罢休。
「县尉大人且慢,县令大人在书信中写的不是很清楚,能否再为我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有什幺可介绍的?」
马天成不耐烦道:「你儿子自己不知道从哪里雇了一批人,跟着他下矿,遇到危险,把自己也折了进去。活下来的还有不少人,你自己去问。这里还有人证」
他擡手一指李秋辰:「县塾的学生在此地试炼,正好目睹当时情况。你要还有什幺不明白的,就去请教本地城隍司!金谷商会财大气粗,想必城隍司也能给你三分薄面。」
听到城隍司三个字,冯大掌柜的高傲态度也不得不收敛起来,没有说出什幺诸如城隍司官员何在的蠢话,思忖片刻将目光投向李秋辰。
「是你亲眼目睹我儿遇害?」
李秋辰点头道:「当时升降机缆绳断裂,内部无人生还。」
「那你怎幺活下来了?」
「我又没坐上去我为什幺不能活着?」
「你为什幺不坐上去?」
「问你儿子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