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理八世少见地被激怒了,他用胸口顶着洛伦佐的下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幺,说出来。」
「…………」
「不说是吧,好,我说。」查理八世退后一步,「你们无非就是在想,王庭大军已至,我做出拼死救母姿态,被你们拦下,然后正好趁势让她去死是吗?
王太后是宫廷里阻碍新贵族上任的最大传统势力,处处与你们作对,阻扰改革,并且能改变我的想法是吗?
正好金羊毛滩被突破,救无可救,也巧母亲在温泉行宫度假,就这幺被王庭大军杀死,不算坏消息是吗?」
「注意您的语言,殿下。」洛伦佐同样涨红了脸,他强硬地堵住门把手,「您就是这样揣测您的重臣,您忠诚的臣民们吗?」
「重臣?臣民?逼着我放任母亲去死的重臣与臣民?忠诚在哪儿?」
「殿下!」
「有多少人这样想?你们都这样想的,对不对?所有人,对不对?」
用颤抖的手推了推眼镜,洛伦佐的脸慢慢从红色褪下,他默默堵在门口:「您需要冷静一下,作为王国宰相,我不能允许您在冲动之下做出决策。」
盯着洛伦佐,除了角落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侍从与护卫,只有这一王一相粗重的呼吸声。
退开几步,查理八世板着脸,背着手走到窗前。
沉默,就如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三十秒或许是十分钟,这位不再年轻的国王才开口:
「如果真要我评价我的母亲的话,我会说,她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太后,却绝对是一个愚笨的好人。
她总是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只是她身边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