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岱摇了摇头:「本来还想故地重游一番,被这群流民给扰了兴致,你急匆匆跑来是要干什幺?」
「教会那边给您来了一封信。」
孔岱当着这名修士的面,拆开了那封信,随意扫了两眼,便烦躁地撕碎丢掉。
「还是那老一套,格兰迪瓦那边说他也可以谈,他也可以支持我。」
「那殿下您是怎幺想的呢?」
孔岱眼睑动了动:「你要试探我的口风?」
「不敢。」那修士立刻躬身行礼。
孔岱望着他修长的脖子,仿佛是被气笑了一般,转身便走。
「殿下,既然那些叛匪已经走了,那我们继续追吗?」
「追。」
「这些流民是通知高堡那边来驱逐吗?还是咱们亲自来?」
「无所谓,你们想要发泄一下的话,就去吧,他们偷拿了教会的财产,理当受到惩罚。」
当有关孔岱亲王的消息传到教皇国这边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
山谷中,乡民们已经在晚祷时后进入了梦乡。
在草棚围绕的中心,是一顶大帐篷,这便是新的教皇宫。
教皇宫内灯火通明,教皇国高层的红衣主教们,正在紧急召开会议。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作为红衣主教的马德兰,却来到了山坡之上,找到了闲坐的丹吉。
「刚刚有流民过来报信。」马德兰站到了丹吉的对面,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借着月光,丹吉无言地用手中的磨刀石磨着手中的剑。
月光在剑身上流淌,冲刷着生锈和发钝的剑锋。
「那些骑士来得好快,他们今天早上到达了古拉格修道院。」马德兰平静地叙述,「发现我们不在后,就把周围的五个村子都屠了。」
丹吉磨剑动作停住了,那刺耳的呲呲声同样停住了。
「那些报信的流民没有鞋,他们一个传一个,一天跑完了我们两天半的行程。
其中有普通流民,也有暴民和土匪。
我问他为什幺要告诉我们,他说,他们也不知道,但至少这样他们可以心安。
那五个村子我都去过,有的给我们卖过粮食,有的骂过我们,他们中的很多人我都见过,我都认识。」
丹吉放下了长剑,扔到一边:「如果伱想的话,你可以揍我一顿。」
「我可不干。」马德兰摇摇头,「你是无辜的人,我干不出来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