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乔纳尔没说几句,就忽然捂着脸,朝着厕所跑去。
布吕讷忍不住笑了一下,迈步刚要往门外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是老乔纳尔,他面容有些憔悴,脖子上还有两道抓痕:“有空聊聊吗?我请你喝酒。”
跟着老乔纳尔走上二楼,房间太小,还有女眷在,布吕讷就没有进去。
老乔纳尔走入房间接了两小杯薯根酒,和布吕讷靠在走廊的木栏杆上,朝着下方看去。
舔了一口酒杯,老乔纳尔看着庭院中打闹的小孩子:“你知道吗?我家的十口人中,只有乔纳尔是我亲生孩子。”
向来“处变不惊”的布吕讷,都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么劲爆的吗?
“像丽莎、阿丽塔都是我堂表亲家里的孩子,父母饥荒饿死了,我就领养了。”老乔纳尔又喝了一口,“不知不觉,就领养到了十個。”
布吕讷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千河谷的的习俗,类似于依赖血缘关系的保险制度。
它源自于库什人部落时期共同抚养孤儿的习俗。
千河谷人重视亲族的观念,这个领养亲戚家的孤儿并视若己出的风俗起到了极大的推进作用。
像让娜就是被霍恩的父亲老加拉尔领养的。
“看到这些抓痕了吗?”老乔纳尔侧过脑袋,让布吕讷去看他脖子上的痕迹。
“我的妻子说我已经让她失去了亲生的小女儿卡尔申莎,难道还要再让她失去最后一个孩子吗?”
布吕讷没有接话,他嘴笨极了,哪里知道如何去接。
垂下脑袋,他只是看着乔纳尔和那些弟弟妹妹在圃间玩着捉迷藏。
乔纳尔同样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
仔细想想,自己才二十出头,连个婆娘都没娶,实在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