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乡民自然是千恩万谢地捧着第纳尔离开了院门。
看着那报信乡民走出小院,一个闲汉建议:“为什么不让他把参与的人名字写出来呢?”
“有了新教会撑腰,骑士老爷不会帮忙,可不能叫人抓住了把柄。”汉德森捏起一枚鹰嘴豆丢入口中,“再说了,需要他说吗?”
庄园就这么大,谁家参与了那个互助小队邻居都知道,根本不用从这农夫口中问。
“他今晚要举行祷告会是吧?”弹起一枚鹰嘴豆到口中,汉德森冷笑一声,“告诉那些乡民,9月中旬开始就要猎狐猎狼了,想要参加今年猎狼队的,今晚都到我家来商议。”
汉德森的大儿子答应一声,便准备出门,却被汉德森一把拉住:“还有一件事,这封信你帮我送到科斯兰庄园的庄头手里,你亲自送,不要进庄园,到猎人小屋里去等着。”
“好的,父亲。”
…………
作为平原郡出身的人,安塞尔伫立在这条庄园村口的道路时,总有一种深陷谷壑的下坠感。
山地郡特有的寒木以坚硬而著称,常常被用作粗制家具和盾牌。
它们长得又高又大,没有多少枝干,就这么密集地排列在一起。
虽然两侧是不到二三十米的陡坡,可在坡上高耸的阶梯状深黑色寒木挤压下,连天空都只是一条窄道,难免有一种幽静的深谷感。
布莱森早就熟悉了这种感觉,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橡子酒囊,时不时就拿出来喝两口。
拉洛尔扶着两辆独轮小车,有时候嘴馋了就会找布莱森讨要一口。
偶尔,布莱森会把酒囊递到安塞尔嘴边:“喝一口吧,里面放了姜汁,别看现在庄园里是8月末,可林子里已经是10月了。”
只不过安塞尔总是拒绝的,作为圣道派信徒,他虽然不禁止饮酒但也不提倡。
从上午8点等到了10点,眼看着太阳就要到脑门了,连安塞尔都不免急躁起来。
不过还好,他们没有继续等多久,车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