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圣父的意志,那何必需要教会去传达圣父的意志呢?
不得了,不得了,穆迪埃赶紧晃悠着脑袋,将这个碰都不能碰的话题从脑袋里摇走。
反反复复将这些内容读了个遍,虽然明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内心的天平逐渐向着圣道派的修士倾斜。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主张在神学上更合理,还因为穆迪埃在这件事上有着现实中的亲身体验。
靠着对圣父意志的独家释经权,主教们以圣父之名疯狂作恶。
作为低级僧侣,他多少次看到普通修士们被当作农奴在田间劳作,而主教和修道院长们却能坐在华美的宫室内吃着牛排喝着葡萄酒。
那些贵族与小人可以靠贿赂与贪腐上位,而真正有才能有品德的人只能在一个小圣职上蹉跎一生。
胡安诺所写的那些乱象,看似荒谬,却是低级僧侣亲眼目睹的日常。
可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教们亵渎。
所以像穆迪埃这种低级僧侣和教士,有着迫切的变革渴望,希望通过新的思想运动摆脱教会内部的腐败,恢复信仰的纯洁性。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胡安诺、路德维克这批人,然后才诞生了胡安诺派的神学思想。
尽管在霍恩在“三位一体”的问题上有诟病,但这次的报纸对教会的批判,却是写到了穆迪埃的心里。
推开那冷粥,穆迪埃将报纸夹在腋下,陷入了沉思:“接下来的这几天恐怕不会太平了。”
毕竟这不是在挖教会的墙角,而是在挖教会的地基啊,这要是随便就让霍恩挖了,那教会就没根了。
正如穆迪埃所料,当他早晨饿着肚子出门的时候,街头巷尾还是在聊报纸上的诗歌与笑话。
等到他完成一天的课程,晚间回到旅舍的时候,半个旅馆都在讨论《真理报》上的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