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拿鞭子吓吓民夫的话,那这趟行程还算轻松。
但不久,百队长的勤务兵便趾高气扬地跑来:“你们两个,各自带十个士兵,去附近的村庄弄十二个民夫,十五只鸡鸭与二十头羊过来。”“这不是快到盐滩集了吗?”卡勒下意识反驳。
那勤务兵本想阴阳怪气,但看到卡勒胸口的勋章,还是硬憋出一个笑容:“正是因此,所以要犒赏全军嘛。”
…………
一个少年从屋子里被踢得翻滚了出来。
村口的长老们手足无措地站着,看着身穿铁甲的士兵们将鸡鸭撞在藤筐里。
几个青壮被长矛抵着后背推出茅屋,麻布衣襟裂开的口子露出嶙峋的肋骨。
“不——不——”妇人的尖叫声传来。
门板砸在地上,激起了一片灰尘。
粗大的士兵抱着惊恐咩叫的母羊走入,他的身后,一名口角流血的妇人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走。
“表字,松手。”那士兵气急败坏地用军刀刀柄敲击着妇人的脑门。
额角迅速变成了青紫色,缓缓肿起。
可那妇人的手臂却像是锁一样,紧紧扣住了士兵的大腿。
“怎么回事?”老拉弗立刻提着鞭子跑了过来。
“我的双乳被偷羊贼割掉了,没有奶。”那妇人马上跪在老拉弗面前,抱着他的腿,“您把这母羊迁走了,没有羊奶,我的孩子就要饿死了。”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挽留,那母羊居然人性化地疯狂踢打起来。
一边踢打,还一边咩咩叫着,湿润的眼角仿佛要流泪一般。
“行了行了。”老拉弗拿鞭子指了指那士兵,“把羊还给她。”
那抢羊的士兵在妇人面前凶狠,在老拉弗面前却是唯唯诺诺:“上面说要二十只羊……”
“难道就差这一只吗?”
卡勒低声提醒道:“百队长的命令,均摊给每户,没羊就出人,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