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口袋中仅剩的烟丝,他自嘲地伸了个懒腰,或许他已经成为其中一员了。
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间,可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三五年那般漫长。
或许战争就是这样。
“卡勒,你在偷什么懒呢?”老拉弗的声音从芦苇丛外传来,“快来帮我们装卸上弦机,齿轮老重了。”
由于开战时他们在外募集粮食,导致没来得及列阵。
所以最后分配的任务是看守上弦机,不仅没捞到军功,连战利品都没有。
难怪向来沉稳的老拉弗居然会怨气满满。
卡勒捡起头盔,拍拍膝盖上的土,刚要回话,却感觉到身后的芦苇丛好像在晃动。
几乎是瞬间,卡勒抬手将头盔举到胸前,右手拔出军刀,凶狠的眼神逼视着芦苇丛:“谁?”
“别,别杀我……”
芦苇丛后,居然是一个纤夫,他十五六岁的年纪,光着身子,穿着羊皮坎肩。
骨头上附着精壮的肌肉,再裹一层古铜色的皮便是这牧羊人的模样。
缩在芦苇丛中,这名显然是逃跑民夫的牧羊人眉眼耷拉着,哀求般地看着卡勒。
卡勒握刀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怎么回事?”芦苇丛外传来脚步声。
卡勒立刻扭头回复:“是水老鼠。”
再看那牧羊人,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从缩着变成了跪着,在额头画了一个屮字,用蹩脚的莱亚语道:“愿圣父保佑您。”
“你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刚刚,打仗。”
“你知道往哪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