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多么纯洁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在服从命令,你将自己的心灵和思考全都交给了上级,让自己那神赐的血肉成为一台无情的机器,无论你执行了多么卑劣的行为,都没有任何责任,因为你是服从命令的机器,我怒骂一台杀人机器,岂不是可笑吗?”
西伦的话语如同连珠般喷涌而出,越到后面就越快,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平静的神色,宛如审判的天使,但他的语气里尽是怒斥,仿佛在怒斥魔鬼的罪行。
小队长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身后的几个普通士兵恨不得直接跪下。
“当神子被施以鞭打和虐待之后,那些恶人要将他送往髑髅地,但他已经虚弱得没法撑着背后的十字架走过去,于是恶人们让一旁的西门(注一)去背十字架,西门臣服于那恶毒的命令,把神子背去了髑髅地,他固然可以说:我只是在听从命令,可他不也成为了神子死亡的帮凶吗?是啊——你想成为杀人者手里的枪,当总督开枪时,有罪的是他,仅仅是一个物体的枪当然是无罪的,但你是枪吗?告诉我,信徒!你是武器吗?还是一个人?!”
小队长咬着牙,一言不发。
“你既信了神,既受了洗,便在天国留了名,你是一个人,有着神赐的血肉和灵魂,生来就是要在世间成人的,为何要将自己贬低为武器呢?放弃思考和圣洁的灵魂,将自己的血肉交给他人,将自己的信念和意志绑定在某个被宣称得非常伟大的概念上,放弃思考,放弃生活,放弃做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士兵,那是你作为人的印记,是你在天国铭刻的符号,你不应该是某个士兵,你是神的子民,你有名字。”
小队长长舒一口气:“法夫纳,法夫纳·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