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风吹起高耸白窗边的帘子,在苍白的光线中飞舞,孤零零的铁架病床靠在墙边,浅棕色的头发撒在白色的枕头边缘。
西伦走了过去,把窗户用力拉上,锁紧,于是寒风只能在窗外呼啸,发出愤怒的摩擦声。
「告诉护士们,通风可以,但屋内别弄太冷了。」西伦说道,然后坐在苔丝床边。
她依然在昏睡,似乎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脸上看起来比上次见时多了些肉,但更加苍白。
被子只盖住了伤口较少的腿部,病号服下依然能看到一圈圈的绷带,几乎缠满了她的全身,难以想像到底有多少伤。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背部被木桩刺入,浑身布满刀伤,失血严重,幸好罗根团长第一时间为她止血,然后送来了医院。」亚瑟闷闷地说道。
「另外几个被抓走的人呢?」
「其他人的情况比较……呃我不知道该怎幺形容,去得晚了就被桤木贯穿心脏,完全救不活,去得早的话能直接救下,全都没有苔丝小姐这样浑身割伤的情况。」
「所以她是特殊的?」西伦问道。
亚瑟想了半天,然后挠着后脑勺说道:「我不好说。」
西伦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从门外吹来的穿堂风吹起他的发梢,掠过低垂的睫毛,苍白的手带着骨节,放在床边,却又紧紧握起。
「后来我去看过她好几次。」他忽然说道,「她开心了很多,也渐渐胖了一些,虽然工作辛苦,却总是说自己很开心,每次我上课都会来,她以为躲在人堆后面我就看不到了,但实际上来的每一个学生我都能记得。」
亚瑟站在一旁,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