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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年,被柴契尔夫人亲手承诺的禁止英格兰球队踏入欧洲赛场的禁令,如同刻进骨头的寒冰,至今想起仍让他指节发白。

他记得再清楚不过:海瑟尔惨案发生的前一年,英格兰球队刚刚以包揽欧洲三大杯的绝对强势,向世界宣告了无可争议的统治力。

从1977到1984,八年七座欧冠奖杯——那时的英格兰,就是欧洲足球当之无愧的王。

然而惨案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时任首相柴契尔夫人以「高风亮节」的姿态,敦促英足总让所有职业球队「主动」退出欧洲赛场,以示深刻反省。

于是,

整整五年,欧洲各项赛事中,再不见英格兰俱乐部和三狮军团的身影。

利物浦更是被禁赛七年,他们的黄金时代,就在这样的外力打击下,由盛转衰。

同样的命运,也降临在他们的同城死敌埃弗顿,以及英格兰足球身上。

关于柴契尔夫人与英格兰足球,尤其是与利物浦这座城市的恩怨,足以写下厚厚一本书。

弗格森爵士便是公开反对她的教练之一。

而所有这些历史的回响,在两个月前,汇聚成了一种极具利物浦特色的、令人窒息的告别。

就在今年的4月13日,在雷丁的米德杰斯基球场,随队远征的利物浦球迷们丝毫没有因为球队被垫底的雷丁队逼平而沮丧。

相反,他们挥舞着旗帜,高唱着歌曲,以一种近乎狂欢的姿态,「庆祝」着一个女人的离世。

就在那场比赛的五天前,玛格丽特·柴契尔这位英国第一位女首相,利物浦球迷最恨的政客,因中风病逝,终年87岁。

对此,

英超联盟的处理方式极为微妙——他们破天荒地没有为这位在英国历史上占据极其重要地位的人物组织联赛统一的默哀仪式,而是颇为「民主」地表示:「这是各俱乐部自己的事,我们不予干涉。」

老乔治擦拭玻璃杯的手微微一顿。

浑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氤氲的酒气,又一次听见了那遥远而复杂的歌声在酒馆里隐隐回响。

柴契尔走了,但利物浦丢掉的黄金岁月却也不会再回来了。

如今呢?

利物浦再度易主,新东家一掷千金,以创纪录的8000万欧元将赌注押在了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身上——扬·盖奥。

这会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序幕?

是复兴的曙光,还是又一场泡沫般的狂欢?

无人能够断言。

老乔治心底固然盼着利物浦越来越好,可他更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

风风雨雨这幺多年,他见过香克利的铁血王朝,经历过海瑟尔的至暗时刻,也熬过了霍奇森时代的迷茫。

来来往往这幺多人。

他早已学会在喧嚣中保持沉默,在狂热里守住清醒。

只愿这一次,结局不要太糟糕。

吧台被老乔治擦得发亮,台面映出他平静无波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安菲尔德的晨昏与岁月沉淀后的从容。

忽然间,

酒馆的门被「砰」地推开,撞响了门后的铜铃。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旧款利物浦夹克、脸颊泛着红光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凉气和毫不掩饰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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