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纪录本身意义有限,在青训学院里,没有人会为了f4最快圈速较真,学员们的视线早就转向f3、f2乃至于f1模式的深度训练,f4这样的入门测试毫无价值,谁会没事天天在这里刷圈呢?
但恰恰因为如此,这才真正说明问题。
陆之洲不是在追求f4的最快圈速,他根本不知道这套体系的“价值”在哪里。
一切,只是一种本能,把速度压榨到极致的本能,一圈、一圈、一圈,一直到他感受到赛车的极限。
又或者是,他自己现阶段的极限。
这不是训练,也不是测试,而是一种表达,一种来自于赛车手的本能表达。
无法控制地,勒克莱尔跟着热血沸腾起来,f4模式刷圈在热身之外,居然拥有了另外一种存在意义,他现在也手痒,忍不住想要刷圈看看,不止是为了和陆之洲较量而已,而是自己想要体验一把。
托德依旧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陆之洲的身影上,双手重新抱在胸口,进入思考模式,嘴角微不可察地轻轻上扬。
他见过很多赛车手的“第一次”,有的急躁、有的胆怯、有的亢奋、有的空有一腔热情、有的一眼就能够看出上限。
托德不会狂妄自大地说自己无所不能,一眼就能够看出所有车手的潜力,但他的确见过数不胜数的车手,而像陆之洲这样的……从混乱中自己构建秩序、从失控中提炼节奏,凭借直觉和意志在短时间内完成自我进化的——
他,想不起第二个。
昨晚在罗马街头,托德可以在陆之洲身上看到许多赛车手的身影,但今天,那些想法全部推翻了。
陆之洲就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模仿者。
这些年,托德远离前线,尽管依旧活跃在赛车领域,每个周末都会前往围场,但他已经不在前线作战了,更多时候被困在谈判桌和数不胜数的文件里,利益博弈、权力制衡,正在成为他生活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