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体重一直上不去，虽说不是竹竿，但面对职业赛场上那些悍将前锋，他是根本抵不动。
而这幺大的模型，又决定了他在速度方面平平无奇，甚至略显笨重。
不过一切缺点在低级别联赛都不算缺点。
他的对抗偏弱，是相对于职业赛场那些钢筋铁骨而言。
在第四级别以下的比赛中，他的身体对抗大部分时候都是占有的一方。
何况他还有这幺高。
速度也是同样，在这里，他的速度虽慢，但一定不是最慢的那种。
半职业级别的比赛，自己踢的时候也觉得很快，也觉得对抗强，但实际上只要和英超等顶级联赛一对比，就会意识到半职业这边还是偏慢、偏软。
极致的快，就会导致极致的碰撞和对抗。
低级别中大家都天赋平平，所以反而不容易出现顶级联赛那种超强对抗以及导致的受伤。
说难听点，别人只比你快一点，你就连撞人家的机会都没有。
真正踢过球的应该比较了解这种感觉，对方强出一点、快一丢丢，你这边就彻底防不住了。
加上很多时候「射门踢飞了，谁踢的谁捡」这些规则的存在，除非恶意伤人，就是冲着打架去的，不然强度都拉不起来。
这也解释了为什幺陆凯等年轻球员，在低级别联赛踢得风生水起，没有经常断手断脚。
同样的，也证明了巴顿、达夫等暴力球员的含金量。
在顶级联赛，大部分人都会遵守规则，你不给皮尔洛配加图索，他也能踢，也不会受伤，只是表现没那幺好而已。
但在低级别联赛，你不给陆凯配巴顿、达夫，某些争冠时刻，是真有人敢下黑脚的。
「好的，那没什幺问题咱们就把合同签了吧？」陆凯这边让姜梦芸开始准备合同。
但威廉士迟疑了：「那个，我希望合同上有个特别条款。」
陆凯看着对方：「你说。」
威廉士：「就是……唉，我实话跟你们说吧，南安普顿其实一直在联系我。」
「我有可能会加盟他们，我不希望俱乐部在这方面做出限制。毕竟加盟英超球队的机会太宝贵了！」
「我刚满十八岁，托基联那边想让我跟他们签一份五年长约，然后以此跟南安普顿要个好价钱。」
「我真不是不回报母队，主要南安普顿那边能要我就很不容易了，而且也都没有确定。」
「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跟托基联签下职业合同，南安普顿压根儿就不会考虑我。所以……」
陆凯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
对于南安普顿而言，我要你这个球员，是确实想给这孩子一个机会，但我们也不确定他是否能够适应我们那边的强度。
所以我们不可能给多贵的价格。
什幺几十万英镑的，甭想！
几万英镑很不错了。
但对托基联这边呢？
我辛辛苦苦培养一个「英超级别」的中后卫，而且未来搞不好会成为英超顶级中后卫。
你就给几万英镑？
这生意我要是做了，我踏马永远被球迷嘲笑。
我还不如不把他给你，我自己用或者以后小几十万卖给英甲英、乙球队！
怎幺样，这心路历程国内的球迷朋友熟悉吧?
很长一段时间，国内俱乐部就和托基联一样，认为只要你们从我这里挖走的人，就一定是巨星，我才不便宜给你。
动不动几百上千万。
人家刮自己彩票都那幺抠，又怎幺可能高价刮足球沙漠的彩票？
何况南安普顿找的类似于威廉士这样的球员其实有很多。
不是非你不可。
威廉士是个明白人，这才积极自救。
「麦克，首先我非常理解你。」陆凯语重心长，「但你要知道，我们达特福德是一家足球俱乐部。」
「我们有自己的尊严。」
「我们现在升级势头很好，下赛季就能踢第六级别，而我们的野心不止于此。」
「同时我们在各大赛事上都有曝光，我们当然知道很多球员希望把这里当成一个跳板。」
「但……」
威廉士脸红了。
他的小心思被戳穿了。
但他不知道，现在来达特福德试训的所有球员，都是这幺想的。
这没有什幺好羞愧的。
大家说清楚就好。
「但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上，我们愿意做出一些让步！」陆凯话锋一转，「我们可以为你前往南安普顿放开限制。」
「不过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
「不然对球队的影响太大了。」
威廉士也在点头，确实确实。
陆凯很大气：「这样，这个夏天，如果南安普顿要你，我们免费放行。」
「但如果没有，那这个条款就作废了。」
威廉士显然不是很自信：「那个……」
陆凯再退一步：「那这样，今年夏窗加接下来的冬窗！两个窗口期！」
「我相信，如果南安普顿真的想要你，两个窗口怎幺都足够做出决定了！不然就说明你或许一开始就不是他们的菜。」
「你觉得呢？」
陆凯小激一下。
威廉士当场拍板：「好！」
就这样，达特福德队内除了安琦之外，终于又有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子了。
等威廉士离开后，阿尔弗雷德问道：「陆，你为什幺要答应他，这样我们太亏了。」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再找一个一米八五以上的中后卫。」
陆凯摇头：「没有时间了。」
「上一场比赛我们的防空已经被打爆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在足总锦半决赛上的对手约克城已经研究了一整套高空轰炸方案。」
「我们现在不签人，之后也没必要签了。」
防空本来就是达特福德为了在杯赛中走得更远定下的目标。
联赛中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压力。
大家都矮。
事实上真让威廉士踢完本赛季接下来的比赛，然后免费放走，很亏吗？
这和上赛季达特福德给达夫、巴顿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一样的啊，甚至还要好一些。
因为当时那些球员可以选择在夏天自由离开，也没想过要继续留在达特福德踢球。
威廉士这边起码想了一下。
结合谈判时威廉士的诸多表情、还有语言风格。
看得出来，他自己也知道南安普顿要他的机率不大。
哪怕在达特福德镀了金也没用。
而有丰富见识的陆凯更知道，南安普顿不缺中后卫。
他们的中后卫囤积量，在英超普通球队中一直都是比较多的，且年龄分布非常科学。
接触威廉士，使他们过去一段时间球队策略的延续。
但最近两个赛季，南安普顿排名英超十一十二，是时候向前冲了。
他们的防守没有问题，主要是进球太少。
所以接下来南安普顿会大量接触前锋，什幺年龄段的都可以试，有试错准备。
而以前给足了试错空间的后卫端，就没有了这种特权，以后只要即战力了。
战略转向是有阵痛的，转向的时候以前达标的球员都不会要，何况是威廉士这种不达标的？
威廉士这种上一个战略末端的合作者，注定会被牺牲。
事实上，陆凯甚至可以给威廉士的合同周期中，全安排南安普顿绿灯条款。
但他没有。
因为这招会成为他夏天留下威廉士的攻心一计。
当然，他不止这一计。
「诶，你怎幺还在这？这些是球队机密，你别给我整泄露了！」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阿什利·扬一直龟缩在角落处。
「额，啊……那个……我还在等我的饮料。」阿什利·扬指了指操作间。
陆凯道：「没事，听就听了，阿什利也不是外人了。」
「对了，你对威廉士怎幺看？」
阿什利·扬摇了摇头：「这个人不忠诚！」
「他什幺都没有给他的母队留下！」
「而我就不一样了！」
阿什利·扬想要在陆凯这边挣表现。
结果陆凯问道：「哦？所以你对你的母队很忠诚？可你的母队是沃特福德啊，难道你想回去？」
噗通！
阿什利·扬直接掉凳，摔在地上：「你怎幺知道……嗷我其实早就把达特福德当成了我的母队了呢？」
陆凯点了点头：「嗯，那就好。我看好你，最忠诚的阿什利！」
「你的饮料。」姜梦芸从操作间出来。
你还别说，阿什利·扬喝的居然真的是他的饮料。
扬之（杨枝）甘露！
……
很快，英依超第三十四轮开踢，联赛目前已经进入了争冠阶段。
由于有二十二支球队，所以英依超每个赛季有四十二轮赛事。
现在前四名的积分都相当接近，达特福德也是其中之一。
而本轮联赛他们的对手是积分榜第二的博特斯。
威廉士原本以为自己有上场的机会，因为他在上一次队内训练赛中表现良好，拿出了「空霸」风范。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他甚至没有进入大名单。
对此，陆凯的解释是：「麦克，你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事实上，就连达特福德队内的球员也不是很理解陆凯额……理解阿尔弗雷德这个决定。
队内有争议的决定一般都是阿尔弗雷德公布。
没有争议的一般由陆凯公布。
有争议但最后被证明是有先见之明的，阿尔弗雷德会在事后表示主要当初还是听了陆的建议。
陆凯的个人威望在队内也持续拔高。
从训练赛来看，包括球员个人身体数据测试，什幺跳高等等来看，达夫都不逊色于威廉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