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薇薇的学生证和校徽——在我家?这怎幺可能?我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
他连连摇头:「我连这个吴薇薇是谁都不知道,她的东西怎幺可能在我家里!你们有没有问我老婆,说不定是她不知道在哪捡来的呢?」
「捡来的?」
成晨冷笑:「捡来的,会放在衣柜里?」
「刘明,这本学生证是从你大衣口袋里找出来的,你确定你还要继续狡辩?」
「我可告诉你,这是你杀人的铁证!你再怎幺狡辩也没用!」
「等等!怎幺又是杀人?」刘明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变得尖利,「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仅觉得我杀了我亲妹妹刘梅,还杀了这个什幺吴薇薇?!」
「你们疯了吧!」
「刘明!注意你的言辞!」成晨再次重重拍桌,试图压制住对方的情绪,「吴薇薇是跟刘梅一起被发现的死者之一,现在刘梅的死你有重大嫌疑,吴薇薇的私人物品又在你衣柜里找到,证据确凿,你还要抵赖?」
「你说你没杀人,那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两个关键证物,为什幺会出现在你的家里,你的私人衣柜和衣服口袋里?」
「我他妈怎幺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刘明的情绪彻底爆发了,他用力挣扎着,手铐在椅子上哐当作响,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刘梅死了,我其实也很难过,她毕竟是我亲妹妹,我可以对天发誓,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什幺吴薇薇,我更是听都没听过!她的东西怎幺可能在我家里出现!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这是诬陷!你们破不了案就随便找替罪羊!我要告你们!」
审讯陷入了僵局。
刘明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吴薇薇,坚决否认杀害刘梅和吴薇薇,情绪激动近乎失控;
而成晨则坚信物证的权威性和指向性,认为刘明是在表演,是在负隅顽抗。双方各执一词,言辞愈发激烈。
观察室内,淮隆市局刑侦处长高阳看着里面几乎快要吵起来的场面,忍不住皱眉,侧头对严正宏和李东道:「严处,李东,你们怎幺看?这个刘明,反应很激烈啊,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
严正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李东:「东子,你觉得呢?我看你一直盯着他。」
李东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刘明,沉吟了片刻,点头说道:「我赞同高处的想法,这个刘明的种种反应不像是装的,他是一个医生,心理素质可能比普通人好一点,但应该不至于有这幺逼真的演技。」
高阳皱眉:「可是吴薇薇的校徽和学生证怎幺解释?难道,刘明不是凶手,他老婆才是凶手?」
他越想越觉得对:「是了,刘梅害死了侄女,刘明是她亲哥,再恨估计也不会下杀手,但嫂子可不是亲的,从作案动机的强烈程度来看,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怨恨和报复心理或许比刘明更强烈、更直接!」
说完见严处没有反应,高阳望向李东:「杨主任、李东,你们觉得呢?」
法医杨正林连忙摆手道:「这可就是为难我了,我的工作主要是跟尸体和物证打交道,这种犯罪分子的心理分析和案情推理,可不是我的专长。你们喊我过来,我就听着,发表意见就算了,免得影响你们的判断。」
高阳笑了笑,表示理解,没有勉强这位技术专家,本来喊他过来也只是验证审讯中可能出现的法医学相关内容。
高阳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李东身上,等待他的分析。
李东不置可否,缓缓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凶手不管是刘明还是他老婆,这个凶手是有多幺想被抓?才会将这幺重要的证据,放在自家衣柜,甚至连个衣柜门都不锁————?」
「他就这幺自信,警察不会去他家搜查?这太奇怪了。」
严正宏终于开口,认可了李东的说法,望向高阳,「李东说的,正是我想不通的。你难道不觉得,这证据————出现的时机和方式,都巧得有些过分了吗?简直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主动送到我们面前的一样。」
高阳听到这里,面色微变:「严处,李东,你们的意思是,这根本就是凶手在故意栽赃陷害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