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头,立刻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一条长约70厘米的中亚蝮蛇,正缓缓爬行而来。
它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黄褐色,背部深褐色的菱形斑纹如同死亡的烙印。
三角形的头颅微微昂起,分叉的蛇信快速吞吐,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仿佛在探测猎物的恐惧。
它的爬行方式诡异而致命——腹部肌肉收缩,身体呈“s“形蜿蜒飞快前进。
此时这只蝮蛇距离德普,只剩不到三米。
蛇的竖瞳锁定了他,毒牙微微外露,蓄势待发。
看到这一幕,德普都快哭出来了!
我到底是怎么得罪蛇类了?
为什么在东南亚拍戏,碰到银环蛇。
来塔克拉玛干沙漠,还要碰到当地最毒的中亚蝮蛇?
自从上次被蛇咬之后,德普也是补了不少相关知识。
他知道中亚蝮蛇的蛇毒,溶血性加神经性混合毒素,咬伤后6小时内未处理死亡率达65%,残疾率高达45%。
这种蛇平时都是躲在胡杨林边缘和沙丘背风面的,跑到流沙区域来干嘛?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德普!有蛇!“艾梅伯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那条蝮蛇越来越近,却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德普死死拽着她的手腕,声音发颤地重复着,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条缓缓逼近的毒蛇。
“它冲你来了!快跑啊!“艾梅伯挣扎着喊道,声音里满是绝望。
“不能松手.“德普咬着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松手,你就沉下去了。“
“你会被咬死的!“艾梅伯的声音几乎撕裂。
“那就让它咬!“德普低吼一声,眼神凶狠:“又不是第一次被蛇咬!“
话音未落,那条中亚蝮蛇已经游到了德普脚边。
它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蛇信吞吐间,毒牙若隐若现。
德普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爬过自己靴子时,鳞片摩擦皮革的细微声响。
下一秒,蝮蛇猛地昂首,闪电般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呃啊——!“德普闷哼一声,瞳孔骤然紧缩。
剧痛如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他的肌肉瞬间绷紧,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但他死死咬着牙,硬是没松开艾梅伯的手。
艾梅伯眼睁睁看着毒蛇咬住德普,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德普.“她的声音颤抖着,内疚和感动在胸口翻涌,几乎窒息。
德普疼得面容扭曲,却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不疼。“
可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看到德普都这幅模样了,还在安慰自己,艾梅伯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在沙尘覆盖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泪痕。
“都怪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根本不会被“
德普的手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毒素带来的麻痹感正顺着腿部向上蔓延。
但他依然紧握着艾梅伯的手腕,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傻瓜.“他喘着粗气,声音却异常坚定:“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家人啊.“
沙漠的热风卷着沙粒拍打在两人脸上,艾梅伯看着德普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心如刀绞。
她突然想起刚认识时的一个雨夜,德普也是这样固执地守在她病房门口,直到她退烧。
“坚持住“德普努力保持着清醒,视线开始模糊:“林源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