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如果你再在训练场,或者任何时间。」
「敢再直接走人。」
「你就自动除名了。」
晚上10点40分。
空旷的停车场上,最后一辆载着球员的汽车尾灯消失在雨幕的尽头。
鲍勃教练靠在一根湿漉漉的灯柱旁,佩恩则双手插在口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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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片黑暗。
许久,鲍勃直起身,冲着办公楼的方向擡了一下下巴。
佩恩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湿透的鞋底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地板上,留下了一串串深色的脚印。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佩恩先走了进去。
鲍勃走到平日里绝不轻易打开的红木柜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雪茄盒。
打开盒盖,取出两支深褐色的古巴雪茄,丢了一根给佩恩。
佩恩接了过来,指尖摩挲着印着复杂花纹的雪茄标,脸上露出一丝讶异。
「今天抽这个?」
他将雪茄凑到鼻尖闻了闻。
「我记得老教练说过,这玩意儿是给你拿下州冠军的时候,叼着站上领奖台的。」
鲍勃走到自己的沙发前,整个人重重地陷了进去,沙发深陷下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就是想害我,我去年才知道,抽古巴雪茄得坐牢。」
鲍勃注视着佩恩,眼神有些飘忽。
「你还记得老教练当时把我们拉去长岛游泳吗?」
「当然记得。」
「那次比你这次还狠。」
「你们几个助理教练都得下去。」
佩恩用桌上的火柴点燃了雪茄。
烟雾升腾,缭绕着遮住了他半张脸,却遮不住他嘴角咧开的弧度。
「幸好那时候我不用下去。」
鲍勃吐出一口浓厚的烟雾,烟圈在他面前缓缓散开。
「对啊,因为你老。」
佩恩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球场。
「你今天怎幺突然也拉练他们了?」
佩恩转过身,他不理解,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为什幺还要再来一场野外拉练。球员们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种做法除了增加伤病风险,毫无意义。
鲍勃没有立刻回答。他将雪茄在烟灰缸里弹了弹,注视着那点猩红的火光。
「JimmyLin,林万盛。」他终于开口。
「你觉得他之前的性格怎幺样?」
佩恩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
「不能说内向吧,」鲍勃自问自答,「应该是那些华国人常说的那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