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脚步声杂沓而去。格雷特瞥了一眼光屏,示意两名骑士一个扛头,一个抬脚,把他们的父亲搬上治疗床。
格雷特自己,则是把橡木杖往旁边一戳,当成输液架使用,快手快脚地配林格液,开放静脉。生理盐水注入血管,很快,血压就就稍稍地上升了一点。
75/35,虽然还是很低,惊心动魄的那种低,好歹已经不至于分分钟去死了。
格雷特驱动小蛇,穿梭在患者体内,仔仔细细检查每一个可能出问题的地方。没多久,外面的脚步声,就杂乱地响了起来。
“老板!来了来了!”
站在床尾,离房门比较近的那位年轻骑士,立刻探头向外看去。当先就是一个洗衣妇,晃晃荡荡地飘了进来,险些和他撞个正着。
再往前看,那洗衣妇被一个野蛮人保安伸开胳膊,老鹰捉小鸡一样拎在手上。送进诊室,往地板上一墩:
“老板!来了!现在就抽血么?”
“输她的血吗?”
两位骑士一起站直。那个洗衣妇身材矮小,面黄肌瘦,整个人看着轻飘飘的。再扭头看看跟进来的死灵法师,和死灵法师手里,那根巨大的针管——
抽这么多血出来,她会不会死?好吧,就算不会死,会不会大病一场?
中年骑士看着魔法光屏——虽然他什么都看不懂——脸色忧虑。年轻骑士已经开始卷起衣袖,露出胳膊:
“输我的可不可以?她这个样子……”
“输我的吧!”洗衣妇突兀接口。声音又尖又锐,尖锐颤抖:
“输我的!好心的老爷,求求你们输我的吧!我好不容易才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