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处理锈蚀铁器,一般都是能除锈就除锈,不能除锈就换一个铁钉、铁柱什么的,目的是保证建筑物的安全稳定。
真要锈蚀到完全酥脆了,又要保留完整形状,这都是专门修复铁器的老师负责的,甚至不会让他们学生上手——
一个不小心,铁片子就完蛋了啊!
沈乐也就是上次修罗盘的时候,在沉船博物馆积累了点经验,记得木器要脱水、固定,铁器要除锈、脱盐、缓蚀、封护。
印象中,木器脱水,有那个非常不讲道理的,叫做超临界co2流体干燥技术的方法,可以一次性做到脱水、脱盐、脱硫;
铁器呢?铁器有什么快速搞定的法子?
沈乐在书上学过的法子,不管是水溶液法、碱性亚硫酸盐还原法、碱液清洗法、电解还原法还是等离子体还原法,都不太合适!
要么时间太长,动不动就要泡个半年,要么就只能刚出土的时候用,要么,就容易伤到铁器基底。
沈乐对自己很有数,老师傅估计能把握得好,像他这种新手,算了吧。
沈乐翻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上飞快划动,准备打给沉船博物馆的博士师兄。
一事不烦二主,钢刀的木柄、木鞘,大概要拜托他帮忙干燥了,铁器最好也问问他。
万一,他是说万一,沉船博物馆里,就有靠谱的法子,能够快速搞定这个铁片呢?
划着划着,忽然走了一下神,手指按下了一个联系人。须臾,上次靠张开大口吞食,来做银鎏金钿的那位大佬,胖乎乎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
“沈先生?有什么事吗?有生意介绍?”
“啊……”
沈乐总不好说“不好意思,打错了”。这个大佬的能力也好,人脉也好,都挺值得维护。
他微笑起来,一边打招呼,一边飞快转动脑筋,想要思考出一个靠谱的打电话理由:
“是这样的,我刚刚想起,您不是喜欢吃各种稀有金属吗?什么铑啊,钯啊,锇啊,铱啊……”
“对对对!”合金大佬一张脸迅速开始放光,满头打卷的头发,都隐隐泛出了金属色:
“你有门路?”
“我没有门路,但是我有想法。”沈乐努力维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