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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所有的专家们捆在一起,都没能给它取一个好名字,只称呼它为【清乾隆各种釉彩大瓶】;

沈乐看过的所有书籍,所有论文,所有赏析,所有介绍,都宁可连篇累牍地分析它的工艺,也绝不在艺术审美方面夸它一个字……

相比之下,赵先生这件法袍,却是漂亮得多了。其色彩和构图,就算够不上艺术品的水准,至少,拍下来放到游戏原画里,也很能打了!

“一样是多色,您这件袍子,可比那只大瓶要漂亮多了!”

沈乐真心实意地夸奖。赵先生呵呵笑了几声,满脸都是嘚瑟:

“我这件法袍,就是烧那个瓶子的时候,他们进贡给我的!要不然,那个瓶子也不可能烧成功——你猜当时废了多少炉?”

废了多少炉我不知道,总之,肯定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沈乐举起右手,给赵先生比了个大拇指,退开两步闪出空间。

忍了又忍,没有举起手机,当场拍照录像:

之前过来给他上课的韩老师,还有别的做陶瓷研究方面的教授,如果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件瓷器,却没能亲眼看一下、亲手摸一下,大概,会哭得很大声?

出于礼貌,沈乐也不好上手去摸,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力求把这件法袍的每个细节记在心里,顺便猜测它原本是什么器具:

无论如何,总之肯定不是一件瓷器烧制的袍子……

一边记忆细节,一边观看这位瓷妖的行动。只见赵先生禹步而行,旋身挥剑,身上法袍猎猎作响。

随着剑尖翻飞,划出一个一个弧度,整个秘境的天地元气都开始旋转,向面前这座窑炉蜂拥而来。

呼的一响,窑炉当中的火焰由红而橙,由橙而黄,由黄而白,渐渐地,在亮白当中,透出一丝微微的淡青色。沈乐眉头紧皱,小声道:

“这火够大了吧?温度再高,会不会烧过头了?”

他查资料看到过,邢窑的透影白瓷,烧造温度大概在1300度。过高或者过低,颜色都会变化,烧不出“似雪如银”的质感。

事实上,这样对温度有精准要求的瓷器还有很多,比如汝窑的天青釉,烧成温度需要严格控制在1150-1200度左右,保温1.5小时,才能呈现“雨过天晴云破处”的温润颜色;

温度稍微低一点儿,釉料未能充分熔融,釉色可能呈现月白色;

而温度过高,则可能导致釉色偏深或出现其他变化,如豆青色等等,反正出不了想要的天青釉。

在古代,没有温度计,没有高温显微镜,没有精密高温自动记录膨胀仪,只有窑工的一双眼睛,几十年呕心沥血的经验,来控制这微妙的温度变化。

而沈乐,就只能纯凭经验和背诵,来观察眼前的火焰:

好像,火太大了,也烧得太猛了?烧制瓷器,从一点一点加温,到最高温上保持恒温,到低温一点一点降下来,它要经历几十个小时。

轰的一下,火焰直达高温,这瓷塔不会烧炸吧?

“放心,不会,我有经验。”赵先生百忙当中回答了一句,又一声呼喝,手里的瓷剑笔直戳向窑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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