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阴雨,还在下着。
谢允搁下笔,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最终落在了身旁的韩昌均身上。
韩昌均是湘泰的总经理,还是他提名才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骂韩昌均不就等于骂他吗?
此刻这位他提拔上来的总经理面对散户的责难,脸色黑沉如锅底,紧抿着的嘴唇在微微颤抖。谢允心想他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客观的讲他刚才的那篇报告就是避重就轻了!三句话不离宏观困难、结构调整,这无疑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木已成舟!
而作为董事长,他负有最终责任!
谢允收回了目光,望向窗外,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会议在一片混乱中艰难地进行了几个小时,毫无意外,什么实质性的结果都没有,最后草草休了会。
谢允没有回办公室,他需要透口气,更需要做一个决定。
雨丝细密,织成一张冰冷的网。
他从后门离开办公大楼,走进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很快就传来陆远舟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谢厅?会场热闹吧?”
“老地方。”
谢允言简意赅,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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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在湘江北路的沁园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