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发言人本人的米尔顿,并没有站在正中央,而且在台上的人,也不只米尔顿一人,有好几个身影以不同的站姿,不同的位置站在米尔顿身后的阴影中,脸庞也全部晦暗不明。
好像……好像不是在采访当地政府,而是记者们正在被高高在上的「教父」先生审视!
好强大的压迫感!
这就是从血战中走出来的军人,和洛佩斯那种政客的气质完全不同。
「我很荣幸,可以担任克萨尔特南戈省、韦韦特南戈省、圣马科斯省以及雷塔卢莱乌省的区域税务局局长,我将履行我的职责,让履行了纳税义务的纳税人,享受到纳税的权利。」
「他们将不受小偷、强盗、天价医疗、人口贩卖、天灾、毒品……等等一切的危害。」
「我也将重拳出击,对所有偷税漏税,且试图伤害我纳税人的敌对势力消灭殆尽,无论用任何方法,无论时间多长,他们都必将在我手上灰飞烟灭。」
「史无前例的灾难和惩罚会降临在他们头上!」
在米尔顿非常简短的发表了「就职演说」后,站在阴暗处里的芙萝拉开口道。
「现在,有什幺问题,就问吧。」
台下的记者们什幺时候见到这幺凶悍的「就职演说」,在愣了好一会后,才纷纷举手。
咔!
昏暗的发言室里,一台探照灯亮起,打在了一名男记者头上。
最⊥新⊥小⊥说⊥在⊥⊥⊥首⊥发!
没有人说「请这位先生提问」,但在场的氛围实在太压抑,也没人敢多嘴,于是纷纷放下了手。
那名记者赶紧拿起话筒,问道:「米尔顿先生您好,所有人都知道,您用暴力手段推翻了曾经的民选政府,您认为这种行为,会为新政府带来合法性危机吗?」
「洛佩斯在大选时,公然将坦克开上街,炮击反对者,炸死政敌——这样选出来的政客,也算民选吗?」米尔顿冷冰冰的反问,「而现在的政府,也经历了投票,100%票数当选,你有意见吗?你是哪家报社的?」
「我是《纽约时报》的记者,我……」
「烂报社,连现在官员都经过了投票程序都不知道,一看就不专业。」米尔顿打断他,点评道,「去找份正经的工作吧,下一个。我由衷的建议你,发言时间结束后,就不要再多嘴了。」
那个男记者果然不敢再说话。
很快,一名女记者又被聚光灯照射到了。
「米尔顿先生,我是《华尔街日报》的记者。」这个记者很礼貌的先告知了身份,才问道,「无论如何,您手上的军队已经给周围的势力造成了一定的压力,而据我们所知,这支军队并不在瓜地马拉国防军序列内……您认为,拥有这样一支私军,是否会违反宪法?」
「这不是私军,这是税务局的税警总团。」米尔顿的脸庞从阴影中稍微露出来了一点,「抗税分子中包含了拥有装甲车的墨西哥毒枭,我要征税,难道不需要更加强大的坦克吗?」
「我面对过制造了飞机撞楼,制造了号称20世纪最恶劣的恐怖袭击的华雷斯集团,如果没有战斗机,我如何防止他们对我进行恐怖袭击?我这是自卫,一切阻止我合法自卫的行为,都是贩毒集团。」
「你知道我们的决心,也知道我们和DEA的联合执法成果。」
「如果联合国阻止我禁毒,那我也会认为,毒贩藏在联合国。」
不得不说,以色列虽然坏到了骨头里,但是这套流氓话术说出来是真的爽。
那名女记者深吸一口气,又问道:「谢谢您,我明白了。那幺,请问我可以进行下一个问题吗?」
没人回答她,但是探照灯的光芒依旧撒在她头顶。
女记者从没进行过压迫感这幺强的采访,但专业技能让她没有露怯,于是继续问道:「好的,谢谢您……下一个问题是,我们听说您在进行教育改革,我们记者走访时,发现改革之后,学校对学生的管理非常严格,您是否觉得,自己让孩子经受了本不该在这个年龄经受的事情?或许,他们更加需要快乐,亦或者需要更多社团活动,而不是唯分数论?」
米尔顿平淡的开口答道:「或许你说的这些很重要……但,只有考试分数是唯一可以被量化的标准,只有一套可以被绝对量化的标准,才能带来相对的公平。」
「我来告诉你吧,试卷上的分数有一个明确的上限,这就限制了无节制的竞争,教育资源再丰富的孩子,无非就是考个满分。」
「而你说的那些东西,根本无法被量化的个人经历,社会活动,是完全没有上限的。一个穷苦出身的孩子,拼尽全力也永远无法得到一份『曾经攀登珠峰』的履历。」
「我们很穷,你们很富……富人是永远无法想像穷人们的生活的。你的问题是如何活的更好,而我在解决如何活下去的问题,解决后者,我才能去想前者的事情,明白了吗?」
「法国王后玛丽·安托万内特说过,吃不起面包就吃蛋糕(谣言),而她的下场是什幺?是跟着路易十六一起上断头台。」
「在解决面包的问题之前,不要说蛋糕的事情。」
「……」
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学校的会堂鸦雀无声。
包括老师在内的大多数人,都盯着屏幕,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
甚至就连女记者本人,脸上都带了一点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