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曹善胡扯……唔,也不是他胡扯,是我教他那样说的。
“那是雁北金河寺,是个不大不小的修行宗门。不过天下禅宗,皆源般若,我那样说,问题不大。”
谢渊怔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他低头看看册子,微微摇头:
“原来不是啊。”
好奇了这么久,终于让正主盖棺定论。
刘和尚接着讲道:
“我本以为他要收我做弟子,心里满是期待,哪怕是当和尚。其实我巴不得当和尚,那些和尚个个肥头大耳,能吃饱饭对那时的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结果大和尚说,他看出我颇有机心,不适合进佛家,便让我当个杂役……他奶奶的,给我气得够呛。”
刘和尚淡淡笑着,虽然说生气,但此时讲起来,只是怀念。
霍达和陆洪身为亲传,以前自然听过这些故事,但也不像这次细节丰富,便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大概是刘和尚生死间转了一遭,就有些想回顾自己生平,继续絮絮叨叨:
“在金河寺当了三年杂役,好歹没饿肚子。但我心中始终有些怨气,心道救了大和尚一命,他却天天让我干杂活。
“三年过后,大和尚又把我叫过去,却是说道,他看我三年,发现我确实没有慧根,与佛门无缘,便让我下山。
“原来他还是想考验我,只可惜我既不够笨,也不够聪明,错了也当个大和尚的机会,呵呵。后来想起,颇为遗憾,所以在外面常以还俗和尚自居,渐渐名字都成了刘和尚。”
他讲到这里,停顿许久,才又继续:
“不过下山之前,他说总归欠我一命,便传了我一套江湖流传的铁布衫,自己改良一点——就是咱铁衣门的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