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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卢佩自然不可能来讲飞剑术,讲了也没几个人学得会。对这些内门弟子,他还是以基础作引子,慢慢讲起云山剑宗的剑法精髓。

云山剑宗的剑法,向来以变化万千、招式精妙为特点。这样的剑法,对弟子的悟性与剑道天赋有所要求,上手难度极高。但在座的既然能入剑宗,还能进内门修行,天赋肯定是达标了。

故而卢佩所讲,比起吕良东注重基础底子,还要进阶一些,毕竟要论教弟子基础,吕良东可能比所有宗师教的都还好。

宗师所授,微言大义,说不定哪一句便让人醍醐灌顶,想明白之前的难处困处,于是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时有人连连点头,面露兴奋,就等着实验一番。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讲道便结束。宗师讲剑,自然是字字珠玑,没有废话。所有人都面露思索,沉吟不语,便是谢渊也有所启发,连连颔首,心里想着:

“剑道宗师就是剑道宗师,特别是他讲的运气御剑,虽是手中拿剑时的诀窍,再升级之后,不就是飞剑术的雏形?”

谢渊若有所思,其实卢佩看似不讲飞剑术,作为此道宗师,实际上讲的都有此高深剑术的影子。

不过剑法不是讲出来的,听完道理,还要实操。于是许多弟子自告奋勇,都想请宗师点评指正。

卢佩自然没有时间一一看过,就随机点了几个,让他们各自演练,指点其中不足,寥寥数语,也是切中要害,无愧宗师之名。

直到吕教习宣布结束,要送卢佩离开,众人才恋恋不舍的恭送长老。

谢渊见卢佩从最开始点评了他一句后,就没再关注他,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来找我的。”

这个念头刚一转完,就听卢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张山,你随我来一下。”

周围的目光唰唰唰如利剑射来,比刘同侯震的剑法都犀利的多。

不只是谢渊,其他弟子其实都默默注意着卢佩有没有关注他,毕竟今天他大出风头,还被卢长老看在眼里,称赞有加,而且吕教习之前也说过要替他往宗师那里推销。

本来沉寂了一早,众人还当无事,结果卢佩就找他来了。

难道说,真要才入内门、就入宗师座下?

或者说哪怕只是卢宗师欣赏弟子,随意单独指点一二,也是莫大福分!

众人眼中艳羡,皆是羡慕谢渊单独和宗师相处的机会,谢渊心里却是如同擂鼓,恨不得谁能帮他把这机会接过去。

别人都道他是受宗师青睐,他却知道,恐怕真相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在弟子们的注目礼中,谢渊面色沉静、尽量不露异样的跟着卢佩走出演武场,结果还听到别人隐隐议论:

“看这家伙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真欠揍呐……”

谢渊随着卢佩转到内院一处僻静的茶室,有杂役来奉上清茶,便关门离去,只剩两人对面而坐。

今天卢佩没有把那威风凛凛的佩剑全部负在背上,身着长衫,三绺黑髯垂到胸前,倒是像一名秀士多过剑道宗师。

不过谢渊不敢在儒雅的卢佩面前有分毫马虎,虽然卢佩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上却是除了李星拓之外,剑宗最强的两三名宗师之一,只是出手不多。传言他已有上飞龙榜的实力,说不定就是长老中的最强者。

茶室里一片安静,谢渊捧着个茶杯,眼观鼻鼻观心,余光瞟见卢佩静静品茶,心里快速想着:

“到底是要做什么?劝退?关禁闭?试探?还是干嘛。怎么这些个宗师都喜欢不说话,让人自己去猜?”

相比受刑,大抵是宣判前的时间最让人忐忑。

卢佩不说话,谢渊沉默一会儿,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不知卢长老找弟子,是有何吩咐?”

卢佩这才放下茶杯,沉吟一下,道:

“张山啊,你既在剑峰上领悟到云山剑式圆满,接下来就该修习更高深的剑法了。虽然咱们云山剑宗的剑法核心精要颇多类似,但还是有不同的类别,细微处差异不小。你天资不错,基础扎实,因此更因好好判断,选择适合自己的路,免得浪费了天分。你自己可有想法?”

谢渊听得一愣一愣,感觉卢佩的问题和自己想象的大不一样。

他一时不知所谓,只得小心道:

“弟子还没想过。”

“嗯,其实以你的天分,再从内门第二层的剑法开始修习,进度都有些慢了。这样的天资,就应该修行威力不俗、招式高妙的剑法。”

卢佩捋了捋自己的长髯,慢慢说道:

“你觉得我竹剑峰的飞剑术如何?”

啊?

谢渊听得一愣,这是……几个意思?

若单说飞剑术如何,谢渊心里觉得,自然是十分潇洒。

高立空中,随手挥洒,飞剑于十丈之外伤敌,敌人尽皆不能近身,突出一个风轻云淡,是真正的剑仙风姿。

不过这个问题,可不是“你看我这剑法帅吗”的意思。

这是要把我关到竹剑峰去……?

不,看卢佩的表情,虽然含蓄,分明是问你想不想学啊?

要让他拜师?

谢渊脑袋里刹那间转过无数个念头,突然间有些混乱。

不是,李星拓说的小心别被其他宗师拿下,是这个意思吗?

跟他想象的完全是两码事啊!

谢渊心里惊疑不定,难道这就是剑宗内所谓“党争”的真相?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组织了下语言,斟酌道:

“弟子觉得飞剑术很厉害,也很难。”

“对其他弟子来说可能十分困难,对你来说却不见得。”

卢佩淡然说道:

“以你的天资,只要想学,我肯定可以教得会你。”

来了,真是这个意思!

谢渊心神一动,卢佩身为宗师,如此说话可谓是十分直白,就是对他起了收徒之意!

这……真是让人意外。

莫非是卢佩见他资质不凡,飞剑术本就传承困难,所以动了这样的心思?

可是,他还以为自己在这些宗师的眼中已然透露出问题,大概率是要被审的!

结果完全不是这样。难道是李星拓帮他遮掩了?那天是跟他串供来着?

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

谢渊见卢佩的态度和他的想象截然相反,没有要将他如何的意思,心下虽然轻松些许,却更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按理说,卢佩这样的剑道宗师、准飞龙榜高人抛来橄榄枝,那肯定是一个年轻武者的福分,多少人大喜过望都来不及。

有这样一个师父护道传承,未来的道途简直就是已然铺好,少去不知多少荆棘,正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若是以前,谢渊肯定愿意牢牢抓住机会,当即来一套“渊飘零半生,未逢名师,公若不弃……愿给您养老”云云。

但是,现在的自己身上秘密太多,而宗门里拜师又不是武馆求学、叫句师傅那么简单,亲传弟子就是半个儿子,师父不计成本的扶持培养之余,弟子也不可能有太多私藏。

卢佩虽然为人正直而不古板,在风清气正的剑宗内名声也是极佳,但他真能跟人做这师徒么?怕是没这个缘分。

而且不说自己愿不愿意,就是愿意,李星拓的意思,好像是别愿意……

谢渊心里有些纠结,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拒绝。

卢佩身为宗师长老,如此主动亲善,亲自来问他意愿,他要是不识抬举,会不会下一秒就要清算他偷师之罪、将他捉拿归案?

但答应也是不可能答应的……谢渊心里叹了口气,不管了。

反正都是宗主的命令,自己在剑宗内呆着,自然只能听官最大的话。身为老实憨厚的好好弟子,按宗主的意思行事,自然没有毛病。

谢渊露出一脸诚恳的表情:

“弟子也对飞剑术十分向往,若有上竹剑峰求道的机会,实在是弟子荣幸。只是宗主之前下了指令,让我先在内院好好呆着,夯实基础,再说其他。我也不知这要多久,只是宗主之命若此。”

反正都是李星拓的意思就完事了,不是自己不想拜师,是宗主不让……都是他的锅。

卢佩一听,果然眉头一竖,哼道:

“这家伙,好大的威风!”

谢渊再度眼观鼻鼻观心,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到这话。

不过他知道卢佩还是李星拓的师兄,两人关系极近,果然见到卢佩作势便要起身,一副要去找李星拓算账的模样。

卢佩正要出门,突然回头,对谢渊语重心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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