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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老板也是眨了眨眼,露出几分真挚的感慨:

“谢镖头,当年在云照还多亏你和总镖头照顾生意,我生意也过得红红火火。只是后来……”

他长叹了口气:

“沧海桑田呐。老吴否极泰来,又在京城东山再起;而镖局的老顾客们,听闻还有谢镖头尚在,并且也这个声名鹊起,名扬天下,老吴甚是……甚是……”

吴老板顺口夸了几句,忽然觉得没对。

不对啊,这谢镖头不是通缉犯吗?

他额头顿时见汗,小心看了谢渊一眼,嗫嚅几下,又紧张的往四周一看,低声道:

“诶,谢镖头!你这身份大喇喇的,赶紧进来,老吴带你先去后面避避。”

谢渊笑着摆摆手:

“吴老板,我已洗脱冤屈,现在是清白身份,不然怎么会在京城大摇大摆的走路?”

“啊?哦,原来如此!恭喜谢镖头,贺喜谢镖头!苍天有眼呐,像您这样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的侠士,终于得了正名!”

吴老板愣了一下,顿时大松一口气,然后马上换回热情的笑脸,连连拱手。

司徒琴旁观一会儿,这才有些奇异道:

“怎么你们还认识?老板,你不是自称江南人士吗?”

“老吴我是江南人,不过自幼四处飘泊讨生活,便是西域也曾去寻过机会。前些年在云州云照县开了个酒楼,生意还不错,才结识了谢镖头。”

老吴笑呵呵道。

司徒琴想了想,恍然道:

“原来你这春江楼,就是那个春江楼?”

她在云照时也曾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她数次来往云照都是为探望当年平西王府的故人,在云照从没有往外面用餐,故而没太大印象。

她一拍手,笑道:

“这可真是缘分。”

老吴也连连点头:

“是极!嗨,故人相逢,当浮一大白!三位且先上包间。小二,将地窖里最好的那一坛起出来!”

老板亲自带着穿过厅堂,往二楼包间走去。

路上谢渊注意到厅堂宽阔,不再像当年云照时只做雅客生意,但厅堂客人也已坐满。

他甚至看到角落里还有赤膊露乳的西域喇嘛、壮硕豪客,打扮奇特;

另外一角又有全身罩着兜袍静静坐着、身后两人同样打扮,却是无声侍立,三人都如同静止的木桩,看起来颇为古怪。

谢渊刚看了一眼,就见后面侍立的其中一人忽然一动,似乎回头看了他一眼。

谢渊旋即收回目光,免得引起争端,同时暗道罩这么严实也能吃饭?

吴老板也看到谢渊的目光,望着那边眼神中似乎有些无奈和畏惧,轻叹道:

“谢镖头,京城的生意可不如云照好做啊。”

谢渊若有所思,京城汇聚三教九流、天下英萃,碰上奇人怪事的概率自然大得多了。

不过吴老板能在这开这么大的酒楼,肯定是结识了贵人的,倒也不用他操心,于是笑道:

“但你这生意可变得越来越好了,天南地北的都有,赚得盆满钵满。”

司徒琴接过话道:

“这春江楼近日在京城特别红火,一位难求,不少达官显贵、大户子弟都争相来凑热闹。吴老板生意做得好。”

原来还是网红店……

吴老板领谢渊三人进了包间,路过回廊楼梯时,谢渊终于依稀看见云照春江楼的影子,不由又有些沧海桑田之感。

进了雅致的包间,陈设比云照差不多,只是用料更高了不少,显然在京城有所升级。

窗外就是运河一角,这位置选的也不错,虽是运河,景致清幽,从窗户望去,如同一副风景画。

“比云照更好。”

谢渊赞道。

老吴拱拱手:

“谢镖头过奖了。只是京城虽好,压力也让人愁。如那些异域客人,风俗不同,大吵大闹也让人无法子;或者有些客人,天天就在这点个炒蛋便能坐一天,好好说话也劝不走,又不敢得罪,哎!老吴的白头发哦,又多了不少。”

老吴一边牢骚,一边亲自伺候谢渊三人坐下,然后在旁边又是倒茶又是摆碗筷,和谢渊叙了叙往事,各自感慨的同时,又没忘阿谀奉承司徒琴,显然知道这是位在京城也有大分量的小姐。

他间或还和言细语的问候谢灵韵,问出她爱吃狮子头,马上拍胸脯说自己的狮子头在京城也是一绝,立即让人送了一份。

三言两语的功夫,三人都没有冷落,各自如沐春风,让谢渊暗自点头,果然是吴老板的功力。

等到开始上菜上酒,老吴亲自拍开酒封,敬了谢渊三人三杯,然后识趣的称事告退,留三人自己享用。

谢渊望着琳琅满目的一桌菜肴,知道是老吴吩咐厨房送的,不由感叹道:

“当年这位老板就会来事,菜肴也做得好,以为他说不得生意能做到云州府去,结果后来出了事;然而转眼一看,他竟然又在京城立稳脚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谢灵韵一直插不进话,现在才道:

“这春江楼原来也很不错吗?”

“很不错,我挺爱吃的。”

谢渊点点头道。

司徒琴露出笑意:

“那就真是巧了,这雅间今天本来就是订好让你来的。”

“你知道我来啦?”

谢渊笑呵呵的。

司徒琴莞尔:

“谢家进城那么大动静,不想知道也难。”

谢家……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复杂。

本来当初谢渊下江南只以为是简单短暂的一别,没想到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简直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但只是默默看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便从对面的眼睛中看出彼此的心意。

“你不怪我?”

“你不嫌我?”

司徒琴和谢渊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摇头:

“怪你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嫌弃,当初就是看上你这贵公子的人才了,咯咯。”

两人相视一笑,感觉若有若无的隔阂尽消,两人三言两语便全部说通。没有物是人非,只有物非却人是。

谢灵韵看得既明白又不十分明白,但总归知道两人是重归于好,顿时心情复杂。

她有心提醒谢渊这个女子跟他们的立场天然不对付,但又知道谢渊早就想得清楚,不管不顾的,连谢家的分量都不如她,不由噘着嘴。

“当初你说随剑宗去江南游历,那时还是去年的姚家小潜龙会。转眼今年都是年末,这一年多啦,才在真正的潜龙宴前见到你。”

司徒琴微微回忆了一下,有些感慨又带着点儿淡淡幽怨的说着。

不过她仍是九分的阳光,幽怨只占了一丝,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谢渊笑意盈盈。

谢渊也是叹气:

“没想到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谢渊将别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尽管已是极为简略,将险峻处轻描淡写,但是听在司徒琴还有谢灵韵的耳朵里仍然是惊心动魄,各自为他揪心。

谢灵韵心道原来他背后还经历了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险境,正生出心疼的感觉,忽然见到司徒琴的纤手已经握住了谢渊的手,顿时睁大了眼睛。

“喂,你们在干什么?”

谢渊和司徒琴都望了过来,见谢灵韵有些气冲冲的:

“大庭广众的,也太不知羞了吧!”

司徒琴笑了笑,另一只手理了理发丝,道:

“我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你在这跳个什么劲的脚?”

“我……我不同意!”

谢灵韵咬着牙道。

司徒琴这下见不是大庭广众,没有外人,笑道:

“你凭什么不同意?”

“我……我是他妹妹,我自然能说不同意!”

谢灵韵梗着脖子道。

“原来区区一个堂妹也能说不同意啊。”司徒琴笑盈盈的,然后真的把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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