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未歇,力度还在增加,一团漩涡搅动湖水,远方大浪渐起,以近乎海啸的方式向前叠进,按照剑九黄的估算,这要来到岸边,别说水榭与小楼,听潮亭都保不住,这是指玄?已近天象。他在心里把韩崂山骂了个狗血淋头,刚才刺那一枪干什么,偷袭不中,后果严重。
老黄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准备施展跟随徐凤年外出游历领悟的剑九六千里,可剑未起,风已散,滔滔水龙轰然坠湖,激浪在堤头扬起两丈多高的大浪,拍断了所有围栏,掀翻膳房厨子晾晒的鱼干。
“去吧。”走向听潮亭的年轻人挥挥手,翼展蔽日的大雕扬天长鸣,震翅而上,越飞越高,最终变成一个小黑点,隐没在骤然变亮的日光中,消失不见。
老黄真气一收,日耀剑回归剑匣,终于确定林青说有同伙的话不是信口胡诌,大雕的年纪足以做探郎的祖爷爷,此等灵秀,谁养的是个好问题。
“我来拿白帝抱朴诀。”
楚平生在听潮亭门前立定,抬头打量牌匾上三个烫金大字,直面湖水十几年,竟没有腐蚀的痕迹,他又跺跺脚,不知道是要踩什么,还是单纯就为好玩,再回首风浪渐消的大湖,呵呵笑道:“不想当皇帝,聚什么气。”
吱呀。
门开一线。
一本青色线装书丢在一尘不染的台阶上,刹那间,飞将军硬抗韩崂山一枪掉落的翎羽迅若奔雷,刺破门上窗格,贯穿后面的人头,喷溅的鲜血顿时染红微微泛黄的窗纸,门框挤开一条缝,后面是死不瞑目的魏叔阳。
楚平生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本《白帝抱朴诀》,抹掉上面的血迹,步步下阶,轻声叹息:“要杀八个……还是杀九十八个吧,真麻烦。”
南宫仆射依然保持半跪姿态,白嫩到不像武人的手按着腰间两把刀,脸上惧色犹重,汗湿白衣。
“魏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