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姜泥站起来说道:“你龌龊,那是徐凤年的姑姑,王妃生前剑侍,吴灵素是他的姑父。”
对徐凤年来讲,这把剑何止有点耳熟,那就是他娘的佩剑。
李淳罡扭住道姑胳膊的手松开,把人向前一推,摄起闪烁银光的楚国神符,隐藏在青色帷布下的眼绽出异样神采。
徐凤年眼珠乱晃,嘴唇颤抖,精神濒临崩溃。林青在陵州城各种折磨徐家,但对他来讲,亲近人士只死去一个剑九黄,青鸟、红薯、徐渭熊处境不妙,终究活着,赵玉台的境遇完全不同,她和吴灵素的下场皆是他执棋落子所致。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命山匪绑架林萧时,心里想的就是利用林青踏平清城山,如今阴谋得逞,蓦然回首,竟是一个天大的乌龙。
“去后山了?他去后山做什么?”
楚平生一脚过去把他踹飞,撞碎院中便道左侧飘着落叶的陶瓮,水当头浇下,白袍湿透,银杏叶紧贴头皮,嘴角一线殷红拉长。姜泥叫着他的名字扑过去,哪有一点对待亡国屠族仇人的样子,把徐凤年扶起来,手在后面摸了把,移到眼前一看,都是血,急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楚平生左手持剑,写意一挥,剑尖吐露半尺青虹,柔若无骨,左右蛇形,将徐凤年的刀气拨开,剑尖直抵咽喉。右手如握青玉,剑芒料峭,吱吱作响,与李淳罡的螺旋剑气相互抵消,伴着一道吹起徐渭熊散发,吹得黄瓜两手压裙,神霄断剑飞射雕梁的狂风,青玉与螺旋尽消,楚平生手掌一合,握住神符。
被他和李淳罡劫持过来的道姑说道:“掌门夫人是你姑姑?”
“公子,我记得大凉龙雀好像是北椋王妃生前的佩剑。”
他扑过去的样子吓了姜泥一跳。
若是不知赵玉台身份的人,做出这样的逻辑判断很正常,话落在徐凤年耳朵里,却如一记重锤,喉头蠕动,喷出大口鲜血,李淳罡赶紧跳到北椋世子身后,提掌轻推,护住心脉,以防走火入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姑姑为什么在这里?”
吴素死后不久,赵玉台不见了,他以为是回吴家剑冢了,没想到一别十年在这里遇见,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人刚死。
“我废了那么多所谓的名剑,好不容易瞧上一把,给你?徐凤年,你是在说笑话吗?”
“林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