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心疼了,也不愤怒了,一张老脸枯藤返春。
王林泉知道这样不好,可他没辙呀,任谁碰到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繁复横跳的主子,没被逼疯就是天大的幸事。
“大动静?这算什么大动静?咱们不如玩的更大些。”
“这事儿我能骗你们吗?在春神湖讨生活的渔民已经接到青州水师的通知,近日不得接近姥山岛,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对面纶巾羽扇,曾在上阴学宫读过两年朱门理学的瘦削男子说道:“我听说负责给靖安王打理产业的王林泉乃是林家安插在靖安王身边的细作,如今林家仅存男丁林青回归,他携早前救出的林家女眷投诚认主,狠狠地摆了王爷一道。”
楚平生拍拍他的肩膀,朝外面走去:“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楚平生指指山顶:“你猜我为什么砍了净瓶观音像?”
王林泉刚刚听完次子汇报,得知后山别苑损毁大半,不禁咬牙切齿,本想大骂几句出口恶气,不想白衣剑仙从天而降,把他所有的愤怒逼回腹中,忙换谄媚嘴脸接剑看茶,恭请上座,对林家三夫人的事言辞恳切,深表遗憾,仿佛不知昨日下狠手的人就是身边举茶共饮的林探。
“得整点动静告诉靖安王赵衡和青州人我回来了,态度也要表一下的,三夫人过世,我把姥山岛的观音像砍了,赵衡杀光林家男丁,不会认为假装不知道,事情就能翻篇吧,相信这里发生的事很快会传到靖王府。”
楚平生右手虚抬,王林泉整身浮空,像个蛤蟆一样丑态毕露,两只脚蹬了又蹬,距离地面总有半尺距离,最后不得不求助地看过去,那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子方才卸去力道,准他落地。
“真不知道姓林的给王林泉灌了什么迷魂汤,失智若此。”
蓄胡男子打了个没有豌豆味儿的酒嗝:“王林泉要把小女儿嫁给他。”
“王初冬?六岁作诗,十五岁写东厢头场雪,据说后宫娘娘都来催稿的王初冬?疯了,王林泉一定是疯了,他凭什么认为林青能与赵家争雄?北莽国师麒麟真人若能颠覆离阳,北莽哪里需要用兵边境?”
蓄胡男子像是没有听到瘦削男子的分析,面红气喘,上身轻晃,往桌边一趴,碰倒了滴入菜油的半杯酒水,一只筷头刻有明阳字样的榉木筷滚下餐桌,掉落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