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财政。”
“不行就发行债券!”
保罗嚷嚷道,“反正我们的财政收入一直在增长!而且我相信经过这一番改革,我们的经济将更加活跃、更加健康——通过释放农村的生产力和消费能力。”
保罗继续侃侃而谈:“实话告诉你们吧,按照我的观点,我们的乡下是极其不正常的。是的,我们已经将近一千年没有法律上的奴隶了,但是各种不合理的条条框框却让事实上的奴隶制度一直延续着。我想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些村庄里势力强大的家族——最典型的就是这次叛乱中的瓦伦家族,啊,还有弗格斯这家伙——他们占有着广大的田地,财富累积相传,还世代持着收税的权力,按照自己的意志私设刑罚,裁决村中的大小事务,这不就是所在村子里事实上的领主吗?而我这个真正的领主,只有通过他们才能传达自己的命令和征收税金,而农民的意愿也只能通过他们才能反馈到我的面前。貌似我的命令只能在几个城市里畅通无阻,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说到这方面,保罗一肚子怨气。
在西北海湾,乡下的庄园主们利用手中各种有形或无形的特权,把广大的农民变成了自己事实上的奴隶。例如,将自己土地出租给那些无地的可怜农民,然后收取高得极不合理的租子,让农民仅仅留下一点点果腹的粮食,使他们无力去扩大经营,剥夺了他们积累财富的机会,只能依赖租种他们的田地苟延残喘。再比如说高利贷这种手段,特别结合他们以前包税人的身份,这种手段简直是无往不利,每次收税的时候,农民交不起税就只能欠着,然后利滚利,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有的农民家庭甚至是世代欠债,根本不知道哪辈子能还得清,庄园主们就利用手中的债权,对欠债人手中不多的财物予取予求,有时甚至是欠债人的妻女。不仅仅是征税的时候让农民欠债,遇到收成不好的时候或者发生什么自然灾害,也是乡下借债频繁的时候,普通农民的抗风险能力是很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