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低头想安慰小钰,发现小姑娘乖乖巧巧窝在她怀里,潮红的脸蛋淌着汗,像熟透的桃子,大眼睛迷蒙一片,也没说难受。
陈清心被揪得更紧,好一会后,她再垂眸看去,小钰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泪珠,却硬是咬着下唇不吭声,只在把脑袋往她臂弯深处埋。
“难受要告诉小姨呀。”
陈清学着记忆里孤儿院的志愿者哄孩子的语气温声安抚,去找小护士借来了温水,用温水沾湿的帕子轻拭孩子汗湿的鬓角。
医院的老式座钟过两点时,小钰开始说胡话,滚烫的额头抵着她锁骨,含混地喊着“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贺羽翔眼眶瞬间红了,小拳头捏紧,嘴唇微张,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清站起身轻摇着安抚,“在呢,你看我和哥哥都在。”
小姑娘的小手无意识地揪着她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等医生终于喊到她名字时,陈清忙抱着小孩走进去。
屋内里有一张横桌,桌上摆着个脉枕,医生坐在横桌后,朝着陈清敲了敲桌面,“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贺羽翔赶紧把妹妹的手腕搭在脉枕上,顺带还报了温度,“我妹妹是早产儿,身子骨差,待会如果开药或者打针,能不要太刺激吗?”
医生看了眼贺羽翔,点了点头,仔细检查了一番贺钰婷的身体,当即配了打屁股针的药水,“烧迷糊了,我得先给她降温,待会还有吊针,以及开三天的药,大概需要个三块五,可以吧?”
机械厂是省内都首屈一指的大厂,工人福利待遇都很不错,但不妨有人渣出现,为了省钱不愿意给孩子治病的。
“可以可以!”陈清忙不迭点头。
医生拿着针走过来,刚睁开眼的小钰一看到那细细的针头,身子猛地一僵,原本迷糊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