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弟,就我那小儿子强子,你还记得吧?可壮实一小伙,在乡下插队表现可好了,年年五好社员!
这不,年纪也到了,该回城了……
月月,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个位置?
咱可是一家人啊,我就那么一个儿子,天天想啊,眼睛都哭瞎了。
你瞧瞧我这眼睛都看不见了。
你晓得的,我家里也没个顶事儿的,现在是真吃不饱穿不暖,月月,你就当可怜可怜三姑吧,这样,我给你跪下了。”
三姑说跪就跪。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专门来盯着雷松月工作的魏建平都惊了惊,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雷松月气得赶紧把人扶起来:“我们厂长规定了,谁要是敢徇私枉法,就直接开除,三姑,你也不想我为难吧?”
三姑一愣。
雷松月又道:“三姑,如果表弟如果符合条件,比如下乡年限、身体条件、政治面貌都达标,可以让他到招工办报名,参加统一的考核选拔。”
“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是厂委主任,那厂长肯定也不能一言堂啊。”
三姑坚信雷松月的能力。
雷松月和魏建平心底齐齐飘过一句话:厂长她就是一言堂。
三姑又道:“具体怎么样,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一直装聋作哑的三姑父也终于开口:“月月,三姑父这辈子没求过人,这次是把脸面都舍弃了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个小忙,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三姑父吧?”
魏建平安静看戏。
假如雷松月僭越了,他也不会举报雷松月,只是会让雷松月给他家里人安排工作。
雷松月气得够呛,她最近真是被亲戚们烦得想断绝所有关系:“三姑三姑父,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但我是招工负责人,更要遵守政策,那样才对所有人负责,总而言之,符合条件的都有机会,不符合条件的,亲爹娘也不行,你们如果不满意,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