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走了过半,英王这才缓缓擡头。
就见得闫老二的嘴明明闭着,一对眼睛却像会说话一样道出万语千言。
「咋这幺安静?」英王的声音有些哑:「还挺不习惯。」
「王爷您,没事吧?」闫老二小心的问道。
英王沉默了一阵,自嘲的笑道:「我能有什幺事,只是今日才知,兄弟之间的差距会那幺大,闫二你可知,我们几兄弟,各有封邑,只有我早早就藩,以前总是自欺欺人,想是边关紧要,需王族镇守,弟弟们封地无虞,母族又不似赵家那般借不上力,用尽手段将他们留于京中,自是想多表现,加重父皇心中的分量。
可我从不知晓,也从未想过,他们几个竟已走在我前头那幺远。
吴王在户部观政,各府财报张口即来,父皇问什幺,他都能答出个所以然,哪里受灾,需调度支应,也能为父皇分忧,举诸般前例。
还有韩王,说来可笑,明明是我关州官员,韩王却对其履历十分熟悉,提及便知,知即可言,比我这关州之主还要识人。
闲王一直在工部挂职,你说,我这传闻借挂职工部的名义,在各府游山玩水的弟弟,会不会也像这二人一般深藏不漏?
与父皇论政,只有我,满腹空空,张口不知该言何。
珠玉在前,我这北地的石头,若不是有些功劳加身,增了些光彩,父皇怕是都不记得我吧,也不对,关州奏报,又祈军资之时,父皇一定能想起我。」
英王整个人颓极了。
「这幺厉害?提起谁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闫老二的声音里都透着怀疑:「王爷,您这位弟弟是过目不忘?自小就有吗?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他小时候没人前显摆过这能耐,现在才逮着您面前叨叨,您觉得,有没有可能,他是提前做了准备,临时抱佛脚,现背的?」
英王擡头看他,双眼发愣。
「王爷您想想,不是没有这可能,毕竟您现在可是携不世军功杀回京城序龄居长的大殿下!」
闫老二理直气壮道:「怎能不让这群弟弟如临大敌!」
「万般防备您也不为过啊!」
英王:闫二言之有理!
细品之,更深以为然~
遂一扫颓势,奋发图强,压服弟弟,从老父亲手中接过王位,从此开始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帝畜生活……